只怕钥匙一转动,开启而出的,是那不可遏阻的记忆浪潮。屋子里没有猛虎野兽,有的只是那曾经有过的梦想……
最后,他还是开了门,进了屋。
几年了?他不回来并不代表他忘记;而就算他能忘记,也不能否认它的存在。
木屋,是他与孔兰音结缘之处,也是错误的起点。
而今,景物依旧,人事已非。他并不喜欢留在原地做不切实际的呻吟,但是,高飞之后,却总觉得自己遗落了什么,仿佛自己不再完整。午夜梦回,木屋总像个风情万种的女子频频向他招手,风声更恍如兰音妩媚的语音,却又不完全像;他需要厘清这一番纠缠,于是,他再度回来。
不需开灯,他就能摸进自己的房间。
放下简单的行李,脱下外衣,一种急切的渴念使他想飞扑上床。于是他像八爪章鱼般摊开四肢,空降而下--
奇怪?今天的棉被怎么凹凸不平呢?
两手一伸直,咦?毛茸茸的……
这是什么?头发?!敢情……
他倒抽一口气,两手肘撑起,把脸往上挪,挨近一瞧--不得了了!
床上竟然有一个女人!这怎么可能?
或者……「她」是一具填充娃娃?莫非石伯也兴这一套?
他的手试著往那一动也不动的「娃娃」轻轻抚触。
哇!弹性好得跟真的一样,难不成这也是台湾这些年来的成就之一?
酣睡的语嫚突然感到一股难受的压力,脸颊上传来一阵痒痒的感觉,她挥挥手想把那只该死的蚊子赶走--
老天!她在动!她是一个真实的女人?
「啊!」云方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得低呼出声。
他的床上竟然躺著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而他正准备把她当成床垫?
就在这时,语嫚迷迷糊糊的神智逐渐被一道异味侵袭,那是什么?酒味?
她张开眼皮,接触到一张模糊的脸--一张距离不到五公分男人的脸!
「啊--」使尽吃奶的力气,语嫚放声尖叫,「救命--救--命--」
云方低咒了一声,搞什么?一个女人平白无故地占了他的床,然后喊「救命」?
现在是半夜,若吵醒了街坊,他可就糗大了。
原本应该立刻下床的决定,由于她的尖叫而临时改变。他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别嚷、别叫,没有人会要你的命的。」
不要命?那更不会是要钱,这栋木屋绝不是宵小光顾的「客户」,那么……劫色?!
语嫚两手紧抓住棉被,瞪大眼睛,却因为一片漆黑,她连对方的长相也看不清。天啊!难道她二十几年努力保持的「成绩」将毁于一旦?不行!她要冷静!要镇定……
「我先把手放开,可是……你别再喊救命了,可以吗?」
语嫚很听话的点点头。
云方手一放开--
「强奸呀!强--奸--」她遵守承诺,真的没喊救命。
「住口--我叫你住口!」云方又气又急。
难道回到自己的家也有错吗?白天在天桥上被冠以非礼的罪名,晚上又成了强奸犯?他做了什么?只不过是四平八稳的躺在人家身上,只是抚摸著人家的脸、颈……
错了!全错了!错在她睡在他的床上,而他却睡在她的身上!
云方从床上弹起,打开桌灯,想看清楚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
伺机而动的语嫚自床面一骨碌地翻起,没命似的往门外直冲而去。
云方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客厅传来巨响。
「砰!」
他连忙跟出去探个究竟,却差点被绊倒。
横在地上的是一具身体。
打开灯之后,他将那具陷人昏迷而软绵绵的身躯抱起--
啊?!是她……那个「路人甲」?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
石伯住的地方离木屋并不远,隔巷路尾那家豆浆店便是。平时除了忙生意外,大半时候他总爱待在木屋里消磨一下午。也许没有人会相信,他帮云方管理木屋,只是基于「忘年」之爱,只是……云方也未免太狠心了!飞得这么远、这么久,真教他快忘了这是第几年了。
由于每日必须早起,所以他晚上习惯早早上床,尤其是明天,他得到市场买些像样的菜,小皓子不是说木屋来了个贵客吗?
半夜里,石伯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收获。
「石伯,快醒醒呀!石伯……」
石伯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地震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童心
云皓
云方
纪菲
丁语
误打误撞
缘分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