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啪--」一阵木板破裂的声响,原本用来隔开铺面和床榻的旧板门裂开来垮落地面,石伯惊跳起身,然后,看见板门后的云方。
半晌,石伯才合上张开的嘴,两眼浮雾地蹲下身来,将木板挥到一旁。
「你一回来就替我省了一笔小钱!这门,原本打算过雨天叫人来换的。」
云方漂亮的一脚省下了拆卸的人力。
「石伯,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门这么禁不起踢,明天……不,在我回美国之前,一定叫人帮你弄好!」
「那好!」石伯爽快地应著,转了个身,在角落拿起一把锄头,交到云方手里。
「这……干什么呀?」云方大惑不解。
「干脆你连这个铺子、房子全都拆掉,免得你回美国之前没事干,我呢,也正好换个全新的。」
「石伯……」云方又何尝不明自他真正的心意呢?老人家只是不希望他那么快就回美国去。
说起来,真难为他每日勤理木屋--
木屋?!哦!他差点忘了那「玩意儿」!
「石伯,那个女人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哪一个女人呀?瞧你说话没头没脑的。」
「就是本屋里的那个呀!你快告诉我,是不是你……」云方狐疑的打量著石伯,「你让她住在那儿的?」
「喔--」石伯明白了,显然地,云方去过了木屋。他倒了杯温开水递给云方,慢条斯理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不就是一个女孩子嘛!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你就给人家一个方便吧!」
哟!他竟然不否认,那是说……
「石伯,要『方便』也得看地方吧?你什么地方不好带她去,偏偏带到我那儿,也不想想你多大岁数了,那个女孩都可以当你的女儿了,你竟然--」
「停!」石伯猛然打住他的话,往云方的头狠敲一记。
「臭小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到美国没几年,什么都没学,倒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家丁小姐只是暂时借住的,而且还是你那个宝贝侄子带来的。」
原来她姓丁……侄子?那不是云皓吗?
云方更火大了。「原来是他!我早该想到,只有那个浑小子干得出这种金屋藏娇的勾当,可恶!」
「你又错了!云皓告诉我,那个丁小姐并非他的女朋友,你要发脾气也得弄清楚嘛!牛牵到美国,还是牛!」
石伯的一句话提醒了云方,过去,他也许真是一头牛,而这些一年来,种种的历练足以使他成为一匹狼。
他已不复往日的躁怒,现实的洗礼让他学会内敛和自我防卫,可是,现在怎么又回到原来的自己了呢?
都怪那小姐!她还真有本事,从天桥上掉到他床上去?最可恶的是,她……竟然是云皓的娇客!
「路人甲」的模样是那么清纯秀丽,而现在……云方的眉头全皱在一块儿。
他的怒容对石伯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
「其实,丁小姐真的满可怜的,小皓子全告诉我了。」
「哦?」他实在不必感到兴趣的,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有那么点……好奇。他用开水润了一下唇,才冷哼道:「可怜?什么时候我那儿成了慈善机构的收容所?」
石伯不睬他,缓缓地将云皓转述有关语嫚的一切道出,当然,他也不时地偷瞄著云方脸部表情的变化--刚硬的线条逐渐柔和,嘴巴却仍坚守阵营。
「可是……我呢?我怎么辨?总不能教我无家可归吧?」
「云方,你别开玩笑了,凭你的身分,你一天换一个窝都不成问题的。」
「可是,我这一次回国来,并不打算让家人知道,除了木屋,我又能上哪儿?」
「那……也不成间题。反正你也待不久,人家丁小姐只是暂时借宿,等工作有了著落,自然也会搬走。木屋不是还有其他房间?你们两人一起住下来就是了。」
「石伯!」他非常大声地吼:「那怎么可以?孤男寡女的--」
「咦?怪了,你委屈个几天会死呀?还是怕人家女孩子把你吃了不成?难道你忍心把一个姑娘家逼到外头去流浪吗?人家没父没母的,多不幸!」
石伯又在滥用他的「同情心」了;云方明白,那是天底下最价廉物美的情操,可是,石伯哪会明白?
他倒不怕被那女人给「吃」了,他怕的是,那女人老是一副他要「吃」她的表情,而偏偏老天爷瞎搅和,竟安排出那么乌龙的「房事」,好像他若坚守清白,就太辜负她的智商和祂的旨意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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