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伯送给他一记鄙弃的眼神,谗道:「如果你坚持的话,老头子我也不便勉强。虽然说我每天风雨无阻地去木屋打扫,但是,我也没那个权利自作主张。你要赶她是就赶吧!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通知小皓子。那孩子平时看起来不成器,反而有帮助人的好心肠。难得哦!这年头,『为富不仁』的太多了。」他一把抢过云方手中的杯子,又说了:「也许云皓会请老奶奶想个法子,而且专程来向你道歉。」
嗄?邀功、讽刺外加威胁?!这也太狠了吧!摆明了只要赶走那女孩,自己的偷渡计画也将泡汤?
唉!这算什么朋友?「出卖」成了友谊沟通的方式?看来,他是不得不乖乖就范了。
如果拿石伯跟母亲大人较量,那会是怎样的情形?
从此杀得阴风惨惨、天昏地暗、鬼哭神号……想到那一幅腥风血雨的画面,他便自心底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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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游太虚的语嫚终于恢复知觉。
她迷茫的觑著四周,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置何处。
努力地回忆昨夜的情形,她又是一阵惊骇。她是不是已经……
探头往棉被下望了眼--还好,原封不动。
可是,谁抱她到床上的呢?莫非……那男人得逞之后,又帮她把衣物还原?
语嫚扭摆了下身几下,发现并没有书上所说撕裂般的痛楚,那么,表示己然逃过浩劫?
刚放下一颗心,门随即被推开,她立刻又毛发倒竖,紧张万分。
「你醒啦?」进来的是两鬓泛霜、精神奕奕的石伯。「医生说你只是惊吓过度,所以昨夜为了让你好睡点,在药里掺了镇静剂,睡了这么久,饿了吧?」他送上一碗咸粥。
「你是--」
石伯这才恍然大悟的呵呵笑,「瞧我这记性,都忘了你还不认得我呢!我就是石伯呀!小皓子跟你提过吧?」
石伯?!语嫚如获救星般投诉:「石伯,你来得正好,昨晚这里来了个坏人,他……他……」
石伯忙拍著语嫚的肩头,「别慌!那不是坏人,其实……他是我请来的人。」
「怎么会呢?三更半夜的,他在这里……」
「那是一场误会。我原是想请他代替我看管木屋一阵子,可是,我没告诉他这房间已经有人住了,所以他才会不小心地闯了进来。」
还真不小心呢!一闯就闯到人家身上来?这以后「同居」在一个屋檐下,他若「小心」一点那还得了?
「石伯,我看就不必这么费事了,既然我住在这儿,自然不用怕没人整理,我想……还是……」
石伯瞧了语嫚一眼,隐隐地笑了起来。
怎么这女娃儿跟云方一个德行?瞧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就是昨夜云方的再版?
他轻咳两声,硬将那股谑意压下,抬出一张愁苦无奈的脸孔,长吁短叹地说:「唉!丁小姐--」
「叫我语嫚就行了,石伯。」
「奸、好。语嫚,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当然,我也明白你的顾忌,可是……唉!如果你明白他的情形,也许就会跟我一样,不忍心将他扫地出门了。」
「哦?」语嫚坐直了身子。
于是,一篇惊天动地、感人肺腑的不幸故事从石伯口中滔滔说出--开玩笑!这可是他花了好几个钟头才编撰完成的哪!
丁语嫚已经快哭了。她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这等悲惨的事。
「石伯,我看,就让他住下来好了,反正这儿也还有空房间。对了,他叫什么名字?」
「叫……」糟糕!怎么忘了这一点呢?石伯连忙胡乱应道:「叫牛屎吧!」他本来就是一头牛。
「啊--」语嫚发出惊讶声。
「不!他是叫『牛驶』,驶是那个驾驶的驶。」要编谎话也得像样些。
牛驶?牛屎?嗯--哼--语嫚掩住嘴,控制不住地笑出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他一生下来就无父无母的,你想想,谁会替他取个好名字呢?能长这么大,算是幸运的了。」石伯叹息道。
这下反倒是语嫚不好意思了起来,怎么可以取笑别人呢?他已经够不幸的了。
「石伯,我可以见见牛驶吗?」牛屎!哈……怎么办?还是好想笑耶!语嫚忙拉著被单遮住脸。
幸好,石伯已经忙著去招呼牛驶过来。
「哇哈哈--」语嫚索性躲进棉被里笑个痛快。
笑毕,她充满愧疚地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她一定要发挥仁慈的胸襟去对待他--那个牛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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