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该事先警告他,让他有后悔的余地,大概就会识趣的打退堂鼓吧?或者明天干脆就用她这张脸去吓他?她的心里浮起这个恶作剧的念头,想像着当他看见她这张鬼脸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可笑吧?可是她却一丝也笑不出来。“兰芝,我想和你谈一谈。”至刚在电话里说道,语气显得有点迫切。
“你来啊!我在家等你。”兰芝应道。
“不,我想到外面谈,中午一起吃饭吧?”
兰芝迟疑了一下,实在不明白有什么需要这么慎重的找她出去谈,但也没多问就答应了下来。
“好吧!你来接我吗?”
“对,我等一下马上过去。”
兰芝稍微打扮一下,坐在客厅里等至刚来接。
“你想吃什么?”上车之后至刚问她。
“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那就去吃西餐吧!”至刚开车上路。
“你想找我谈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谈谈而已。”至刚尽量用平静的态度面对她。
经过一夜的思考,他的情绪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料想得到兰芝可能不会说出实情,他该用什么方法突破她的心防?
兰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便沉默下来。
“红姊,朱先生来了。”小雅进来通知她。
“好,我马上出去。”悦红又对着设计图画了两笔,看一看,便将那张草图揉掉了。
整个早上她一直无心工作,不是频频看表就是乱七八糟的想着与他有关的事,勉强坐下来想着朱玫芳的礼服,却怎么也抓不住感觉,令她十分丧气。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所吸引?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似的为他神魂颠倒,她几乎不停的警告自己,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感,千万不要把自己弄得太难堪,无奈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真恨自己的意志薄弱。
悦红拿起皮包,跟自己生闷气的从工作间走出来,朱利文立刻捧着一束花迎上来献给她,宛如爱情戏中的男主角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令她再也生不起气来。
“小雅,替我把花插起来。”她把花交给小雅,吩咐道。
在无数羡慕的眼神下,悦红带着几许虚荣的和朱利文飘然离开,她决定暂时抛开所有的顾虑和牵绊,尽情的享受一次难得的约会。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天性,明知道不可以发生的事,偏偏自欺欺人的放任情感去发展,悦红忍不住的暗骂自己。
“你到底有什底事想和我说?”兰芝再次挑明着问。
至刚叹了口气,除了直接提出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和她从何谈起。
“我想知道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兰芝的语气敏感起来。
“你答应对我说实话吗?”至刚用一种忧伤的眼神凝望着她。
兰芝有点心虚的垂下眼脸,不太自在的回道:
“有什么不能说实话的?”
“你和秉辉的婚姻就欺骗了我。”
“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什么?”兰芳显露出惊慌退避的神态。
至刚却坚持道:“你总是欠我一个交代。”
“我不是早就说得很明白了?这需要交代什么?”兰芝避开至刚灼烈的眼神,心慌意乱的说道。
“要我拆穿你的谎言吗?你之所以会嫁给秉辉,是因为秉辉车祸成残,你觉得自己有责任,想要赎罪,对不封?”
兰芝神情激动的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秉辉的车祸是发生在我们结婚之后,我选择他纯粹是因为我们家世相当,我……我是因为一时胡涂,才会和你私奔的。”虽然他们坐的是角落的位置,情急之下,她完全忘了该压低音调说话。
至刚根本完全不把她的话听进去,迳自提出疑问: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悦红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兰芝怒声道:“你少胡说,悦红怎么会是你女儿?”
至刚将兰芝的失态全看在眼里,心头愈加笃定起来。
“不是吗?一个半身瘫痪的男人,怎么可用会有生育能力。”
“我们……自然有办法的。”兰芳急着解释,没想到却露出了语病。
至刚随即一语道破:“你不否认秉辉的车祸是发生在你们结婚之前了吧?”
悦红跟着朱利文走进这家装潢高雅的西餐厅,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走向他事先预定的桌位,那是一个临窗的位置,窗外一片流泉,荷叶田田,锦鲤悠游,看得人神清气爽。
悦红才一坐下来,几乎立刻发现母亲和姜伯伯坐在不远的角落,她的神情有着掩不住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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