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朱利文敏感的询问。
“没什么。”悦红不自在的笑了笑。
她该过去和他们打招呼吗,这下不是得被他们笑话了?可是看样子他们好像专注于谈话,并没有注意到她,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这个位置视野很好,可以让人完全放松心情。”朱利文介绍道。
悦红虚应的点头微笑,忍不住的留意着母亲那边的动静,他们看见她了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追问这些?为什么?”兰芝几近崩溃的捧着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只想知道悦红到底是不是我女儿?”至刚的语气揉和着几许痛苦。
“你根本不需要知道,这对你也没有任何意义。”兰芝哽咽的回道。
“你这样说好残忍,她毕竟是我的骨肉,我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也没有吗?”至刚悲抑的道。
兰芝泪流满面的道:“知道了又怎样?你自己也有儿有女的,还差悦红一个吗?可是她却是秉辉的心肝宝贝,你忍心将她带走?”
“我并没有带走她的意思,何况悦红也已经长大成人,她会有她自己的思想,这是谁也左右不了的。”
“那么你又何必要求一定要知道真相?”
“这是每一个父亲都会想知道的答案,不为什么,只为那一份永远割舍不了的血脉亲情,你懂吗?”至刚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果悦红真的是他的女儿,那么他爱护她的心情就会截然不同,不管他和悦红能否相认,在他们的身体里面总是流着相同的血液。
兰芝悲伤的低泣着,她内心的痛苦有谁了解?在命运的捉弄下,她无法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了赎罪她赔进自己一生的青春与幸福,二、三十年来,她每天活在一种精神的折磨下,她并非神圣,哪能真正忘怀那唯一刻骨铭心的恋情?她只是一再的用道德的力量压抑自己,表现出一种贤妻良母的风范,而她心里的无奈,是无人能懂的。
“我还是不能告诉你什么。”兰芝一面用面纸拭泪,一面控制自己的情绪,“请你考虑一下秉辉的立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她拿起皮包站起身,准备离开,至刚也跟着站起来黯然的道:
“我送你回去。”
见到母亲和姜伯伯准备离开,悦红慌张的侧过身,等着他们走过,希望他们不会发现她。
朱利文知道她在躲人,便对着走过的那对男女多看了两眼,目送他们结账离去。
“他们走了。”
悦红却仍低着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若无其事村坐庄这里,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你想离开吗?”朱利文体贴的问道。
他是在发现悦红的神情有异之后,才留意起那对男女的谈话,虽然隐约倒也听了个大概,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悦红在知道自己的身世隐密,心理的刺激必定不小。
悦红木然的摇摇头,面对着原封不动的美食,她完全没有半点胃口。
他考虑了一下,决定保持沉默,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吧!如果悦红不主动谈起,他最好还是别介入,以免侵犯她的隐私。
半晌,悦红突然又改变主意的道:
“我想走了。”
“走吧!”他没有第二句话的站起身。
“对不起,我破坏了气氛。”上车之后她对他道。
他笑了笑,问道:“你要回公司吗?”
悦红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神情有着几许茫乱。
他送她回到公司,然后给了她一张名片。
“如果想找人陪你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
“是你跟至刚说的,对不对?”兰芝将丈夫推进书房里,关起门来问他。
“说什么?”秉辉望着站在面前的妻子,明知故问。
“当然是说我们的事。”兰芝语气沉重。
“他对你说什么吗?”
“他已经猜到悦红可能是他的骨肉。”兰芝的眼里又泛起泪花。
秉辉安慰道:“他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好,他总是悦红的亲生父亲啊!”
兰芝激动的道:“你为什么就是不了解?把真相揭露出来,对大家都没好处的。”
“你没把真相告诉他吗?”
兰芝凄然回道:“我要怎么说?悦戏知道了,心里又会怎么想?”
秉辉感慨的说道:“造成这种结果是命运的安排,我想悦红应该能谅解的。”
“不知道就没有烦恼,悦红好不容易走出胎记力阴影,我们何必再把她的生活搞乱?”兰芝顾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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