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蔼弘凭哪一点认为他是三岁小孩啊?蔚哲只是垂下目光,以默许代替其它回答。
为了方便上药,他更加凑近蔚哲,这才发现原来蔚哲的睫毛很浓密,加上他眼窝轮廓很深,难怪看上去有神得吓人。
而他脸上的瘀血更惊人!看来当时撞得可用力了,在略微硬肿的表面皮肤还擦破些许伤口,可能因为他丝毫不在意的关系,这些小伤口在不经意的摩擦跟接触到水后渗出了微微的液体。
擦伤虽然不严重,但是痛感十足,宫蔼弘默默提醒自己力道放轻些。搽好药后,他又从袋子里拿出样东西。
他到底什么时候买的?蔚哲分神地想。
再抬起头,宫蔼弘很自然地伸手拨着他额际上的头发,蔚哲不自觉地轻轻一颤。
他注意到了。「嗯……我要贴隔离防水的固定贴布,你手压好。」靠!自己也太顺手了吧。
蔚哲并未迟疑太久,避开上好药的伤口将头发拨开按住。
不知道为什么,宫蔼弘竟然觉得开始有些紧张,但尽量不动声色地把接下来的动作完成。
「谢谢。」蔚哲又说了一次,声音轻浅,但在安静的房间里却显得很清晰。「你很熟练。」
宫蔼弘捡拾着刚才随意撕开扔下的纸屑。「以前常常有机会练习。」
蔚哲一下子没搞懂。「……你常跌倒?」
「笨蛋,是打架。」靠!他宫大爷像是手脚不平衡的人吗!
这次被嫌笨,蔚哲自认无话可说。不过看他那样子……不会都是被人打得落花流水吧?
「你那是什么眼神?别拿一些弱不禁风的肉脚和本大爷比!」那是侮辱!蔚哲实在太小看他了。
宫蔼弘还是坐在椅子上,借着滚轮滑开些许距离,心跳的速度让他觉得不自然,是因为跟蔚哲靠太近的关系吗?
「小时候我很像女生,所以常被找麻烦。不过以为我真的跟女孩子一样只会掉眼泪的家伙,一定会去保健室报到。」
直到快上大学了,一这种自动送上门当沙包的傻瓜们才稍微变聪明了点,而他也培养出了不错的修养,人果然都是会长大的。
蔚哲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正在评估其中的真实性,眼睛认真地观察起来。
「你很厉害?」
他不壮……可是骨架比例很匀称,他现在只看得见他的手臂……优美的肌理线条。蔚哲正在想像其中究竟蕴藏了多少能量。
「打久了就这样,熟能生巧嘛……」宫蔼弘没想到他居然做起了采访研究。他绝不容许自己吃亏,所以更多人怕的是他不要命似的狠劲。「你,不会跟我说你从没跟人干过架吧?」
他的个性那么机车,怎么可能平安度过那段血气方刚的青春期!除非他身边的人都是上帝。
蔚哲下意识地轻轻摇头。「以前我比较常被打。」
「你这么孬……」他简直不敢相信!「扁回去啊!神经!你就这样呆呆地任人打?你的脑袋怎么长的啊猪头!」
宫蔼弘干嘛这么愤慨……「我没办法还手。」
「为什么?」他想到一个可能。「他们群殴你?」很像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他又摇头。「一个人。」他只被一个人揍过。「我爸。」
原本听到蔚哲的话他都要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但是下一句却让他愣住!
「靠……你是受虐儿?」
不知道为什么,宫蔼弘那惊讶又半信半疑的神情语气让蔚哲很想笑。
而他也真的扬起唇角了,很轻微地。「我若真的是受虐儿童就会告诉你。」宫蔼弘简直是二次伤害的专家。
蔚哲……在笑吗?不会吧?
宫蔼弘不自觉地将身子向前倾,像是想看得更清楚些。
「我爸只是要求比较严格……那都是我年纪很小时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只有挨打的份。
他说得好像那是别人家的事似的。宫蔼弘觉得蔚哲这个人心理防卫太强,没想到他竟会说主动说这些。
「后来咧?不会挂了吧?」那就太八点档了。
问得真直接。「还活着。」宫蔼弘有没有意识到他正随便诅咒别人的父亲啊?「后来我表哥刚好来家里住了一段时间,他就收敛很多,不会动不动就出手。」
一听到蔚哲提起那个姓韩的,他顿时觉得背脊有些发痒,想动手抓个两下。
蔚哲倒没注意到宫蔼弘的异状,只是有些自嘲般地低语:「大概也是明白了就算打死了这个儿子,他也不会有出息吧。」
宫蔼弘皱起眉头。「是这样吗?」他与他对望。「你长得又不像笨蛋,有没有出息又不是靠你爸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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