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愈说愈无力,到后来竟然红了眼眶。
我慌了,连忙安抚他:「放心,我都会看的。你不要担心,改天……改天就带一个女孩子回来给你当媳妇。」
「真的?」爸猛地抬起头,万分期待地望着我。他似乎一瞬间返老还童了,成了个赖皮要糖吃的大小孩。
我噤声,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胸口闷的痛,差点喘不过气。
爸枯等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眼里刚燃起的热情褪去,脚步踉跄,险些站不住脚。
「就当是爸求你了,不行吗?」爸呐呐地说,声音很小,像是专门讲给他自己听的。
「我会试的,我会试的……」我连连点头,心酸、心痛、心碎,混合起来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扶着爸回他的房间,他走的极慢,双手紧紧攫着我,彷佛是怕一松手我就会飞不见似的。
妈在厨房的流理台静静刷洗着餐后油腻的碗筷餐盘,看到我和爸的时候,只愣了一会儿,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原先的动作。我不懂妈在想什么。妈呢?妈会懂我的心思吗?爸会懂吗?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我盯着那袋光盘发呆了好一阵子,最后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打开电脑,在光盘机里置入其中一片。雀屏中选的这一出是我随手抽的,没有去看封面上的简介。直到影片开始放映,我才知道有多么无聊。
画面内,一个浓妆艳抹的妖妇袒胸露乳,只有一件丁字裤还挂在身下,两只手在自己身上各处乱摸,表情淫荡,不断吐出嗯嗯啊啊的呢喃。
我看的意兴阑珊。有几次将右手探入裤内抓了几把,但无论如何就是没有反应。
几分钟后,妖妇已经一丝不挂,神情迷乱,口水汨汨地从嘴角流出,不去擦,就让它放肆的蔓延着。
我简直是厌恶了。怎么能有女人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
我移动鼠标,正想停止影片拨放程序,换另一片光盘再「试试看」,突然,闯进画面内的两个人让我眼睛一亮。
都是男人。意识走到这里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罪恶感充斥了我所有感官,然而,欲望没多久便取得胜利,我把搁在鼠标上的右手抽回,重新探入自己的禁地,发现分身已经蠢蠢欲动。
两个男人的动作非常俐落,一下子就脱个精光,长相都不是我欣赏的类型,但身材精瘦结实,胸肌腹肌二头肌一应俱全,极具诱惑。
饥渴的女人随即朝两个尤物扑了上去。
我吞了口口水。
二男一女调笑着,彼此诱惑,六只手彼此缠绕愈来愈不规矩。
我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
他们愈来愈激情了,其中一个男人对准女人的私密部位开始抽送,另一个男人看来极度不满,便要求女人张开嘴帮他服务。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裤子已经褪至膝盖,双手也套弄了好一阵子。
我立刻感到心虚,但即将迎来的快感让我舍不得就此打住。我的呼吸愈来愈急促,眉头愈纠愈紧,终于——
「啊!」我低吼出声。
全世界在那一刹那变的好安静。我清楚听着自己渐平的呼吸,渐缓的心跳,和内心深处不断涌出的一声声谴责。
回过神,萤幕内女人的嘤嘤叫声还没有停歇,混合着两个男人低沉的粗喘,听来竟是一种嘲讽!
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不想当「变态」都不行吗?
我懊恼地闭上眼,无力地瘫在椅子上,罪恶、无助、羞耻……各种负面情绪轮番侵袭,我照单全收,默默承受。这是我应得的。我终究还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那个晚上我传了三封简讯给均,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主要是让他能藉此记下我的手机号码。
然后,早就料到的,均开始回传一封接着一封的道歉:他原先以为亲吻拥抱只是那个学弟平常打招呼的方式,隔天那个学弟向他告白,他吓了一跳,当场拒绝,现在两个人真的什么都没有;他不在意我的过去,所以才没有过问我皮夹内的照片,那天的脱口而出完全是因为不被信任的委屈,如此而已,他没有翻旧帐的意思;他一整个晚上都在找我,从我爸妈口中知道我没有回家以后,担心的差点发疯,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
每一封简讯我都反复读了至少三遍,可是始终没有给出回复,原谅或者决裂,都没有。常常我会觉得迷惘,一开始的主动联系究竟是为了修补重圆的破镜,还是想完全摊开然后一刀两断?
我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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