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情挑(19)

2025-03-04 评论


走出来来饭店的大门,两人挥手各自搭上计程车。尽管刚刚的谈话教人感伤,但若伶内心仍然充满第一次领薪水的快乐。伸手进皮包摸摸那袋颇厚实的薪水袋,嘴角不觉地牵起微笑。这一袋可是她这一个月来劳动筋骨、耗费脑力所得来的,所以虽然仅有四万块,若伶却觉得它比四百万还要来得伟大。

下了车,若伶直奔向家门口,急着要向母亲分享心中的快乐。不意却差点撞到了人。

“你是?”若伶错愕中一时想不起来人是谁,只直觉知道认识这人。

许柏元看她一脸的茫然,遂再自我介绍。

“几许的许,松柏长青的柏,一元两元的元。”许柏元依旧带着微笑。“许久不见,难怪你不认得我。我打了几次电话,你都不在,所以……很冒昧,一定让你很惊讶。”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若伶一时还没记起来,笨笨地问上一句。

“想你,所以想看看你。”

这么露骨的告白,可让若伶想起他了。

许是受了西方教育的影响,他说话直剌剌得坦白。许是对他丝毫没有爱的感觉,所以当他这种等于在说“我爱你”一样的爱语,在她心湖竟起不了一丝涟漪荡漾。要是这些话出自书凡口中,那她今晚铁定有个非常甜蜜的美梦。

若伶微笑地嘟着嘴,俏皮地说:“我生来可不是让人家想、让家看的哟。”

“你比我们上次相遇时神清气爽多了。”许柏元不理会若伶那有意无意的拒绝,只管说他想说。

被他一提醒,若伶的思绪也回到那晚的情境。不自禁的,抬眼幽幽地看他,才想到该问的一句话:“好吗?这阵子。”

“你想会好吗?一个得了相思病的人,一个灵魂得了绝症的人,你想会好吗?我只能说日子过得奄奄一息,否则我今晚也不会像疯子似的跑来这里,冒冒失失的,全然顾不得什么形象、尊严。若伶,你明白吗?你会笑我吗?”若伶的一句话不意引发他内心一长串痛苦的表白。

他是用心、用命在爱她,这可是他所说的缘份?她记得他曾对她说的,爱情是要靠缘份。他可了解只有爱没有情,或只有情没有爱的逻辑?缘份二字,有缘未必有份。人的感情和因缘,不是用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爱情告白,今天喜悦的心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千古以来一直传诵“被爱是幸福的”,可她非但没有被爱的幸福感,有的只是被感情压住的痛苦。

好不容易平静无波的生活,陡地冒出这么一桩情感纠葛,教她措手不及,也不知该怎么办。

“许——柏元。”她原欲要称许先生,忽想到或许太伤他的心,所以马上接下名字,却叫得生硬。“你不觉得这样的爱情速度有如火箭发射,太快了吗?”若伶故意放松口吻以缓和他认真的态度。

“若伶,你是在逃避我的爱,还是——”

见他激动了起来,显然,他今天是来把这阵子压抑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倾泄出来。若伶虽是时髦,但对这种美国式的速食爱情依旧消化不了。

“柏元,这一切都太突然,教我无法接受。真的,我只能说目前我们都是好朋友。”若伶只能坦白以告。

他听她这么说,有些失望,满怀的相思渴望也被她一句“好朋友”浇熄了。

半晌,冷却后的心情似乎恢复了正常。

“有空吗?哪天我请你吃饭。好久不见了,我们可以聊聊。”语气中反倒有几分客气。

“吃饭当然没问题,只是我现在也是上班族,只有下班后才有时间。”若伶掏出公司名片递给他。

历经今晚和雨文的一番心灵感言,加上许柏元突然投来的爱情压力,若伶进了家门后,被打翻的心情再也提不起那股高昂的兴致。

母亲在客厅等待。

她看见母亲独坐灯下的身影,突然一股伤感涌上心头。

“妈。”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张卫英见状,以为女儿在外受了什么委屈,急忙拥住女儿坐下。

“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大可不必跟自己过不去,妈不是跟你说了,何苦找罪受,你这样只会更增加妈的伤心难过。”张卫英抽了纸巾帮若伶拭泪。

“不是的,妈。”若伶擦擦眼泪,向母亲说:“只是没来由的难过,只是想哭。”在母亲面前,若伶一向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而母亲上一向很体己,对她时有奇奇怪怪的情绪从不批评一句,只有安慰或任由她发泄,哭过之后,心情便会舒畅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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