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荟致却吓呆了,她用惊恐的神色望着他。
「我还有事要先去处理,你们慢慢聊。」他伸手轻轻拍着季清衣惨白的脸,语气极为温柔的说:「中午时我再来接你。」
季清衣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整理衣服,喉间仍然发痛,他看了看沈荟致。「跟我来。」
沈荟致被他带到一间办公室,空间相当大,还有休息室。她手足无措地站在他对面,眼里溢满了惊恐的泪水。
她的反应令季清衣一阵火大,他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同情心泛滥的表情。「妳看得还算过瘾吧?」
沈荟致欲言又止,「其实我很早就想来看你了,但是我不知道原来你也在贺先生的公司上班,我又不好直接去你住的地方……」
「我不在这里工作。」季清衣打断她的话,「这个办公室只是贺松明空出来让我陪他解闷的,反正只要有床就好。」
沈荟致咬紧嘴唇,「清衣,你为什么……」
「妳不是早就看过照片了,何必惊讶?」季清衣不敢相信她竟然还敢问他为什么,她就那么好奇吗?「不为什么,就因为我天生喜欢被男人上,是我犯贱,我勾引他,妳满意了没有?」
沈荟致的心顿时发寒,季清衣变了,现在的他像一个陌生人,她该怎么面对他?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毕竟当了你十七年的妈妈,我是真的关心你。三年前我们虽然收到了照片,我也很想去救你,可是……」
「妳不要说了!」季清衣握紧拳头,「我不想听。」
「清衣,回来吧!我跟爷爷商量过了,你在户籍上仍然姓季,可以再回来!」
季清衣像是听到一个荒唐不已的笑话,冷笑一声。「回哪里?妳以为我是什么人?从何家到季家,从季家到何家,再从何家到贺家,在你们眼中我到底算是什么?」
「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告诉我啊!」沈荟致无望地喊着。
「我凭什么反抗?你们又给过我反抗的权利吗?」季清衣说到最后,肩膀不受控制地颤动着。
「对不起!」沈荟致哭了出来,「原谅我……是我不好,其实我一直都很恨自己的自私,可是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任何不幸了。你是我的孩子,你也是阳夏的父亲看得比生命还要珍贵的孩子,我以为让你跟阳夏分开大家都会更幸福,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妳够了没有!」看到她的泪水,季清衣变得更加焦躁,他知道她说的话全都是发自内心,可越是这样越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沈荟致走到他的身旁,用力拉住他的手,泪水全落在他的衣袖上。「爷爷说过了,他也知道他欠你太多,现在他愿意把他所有的一切都拿来补偿你,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回来;虽然季家的势力比不上贺先生的,但一定可以还你自由。」
「他是有条件的吧。」季清衣面无表情地说着。
「不是条件,是请求。」沈荟致看着他,「只要是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会为你做,所以……以后你就不要再跟阳夏见面了。」
季清衣突然大笑起来,他从来没有听过比这更荒谬可笑的事情,他用力地将沈荟致推开,声音变得比冰还要冷。
「妳走!我不想再看到妳。」
沈荟致满脸泪水地看着他,季清衣的样子让她害怕,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他跟季家的牵绊也彻彻底底地斩断了。
「你考虑一下吧!」她慢慢地退了出去。
季清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季阳夏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从小到大季阳夏都依赖着他,但是他却从这份依赖里找到自己的存在感,等到有一天他发现时两个人早已经谁也离不开谁了。
在黑暗的房间里,眼睛清澈的季阳夏与他紧紧相拥,甚至哀求着叫他不要走,那一刻季清衣才知道自己不只是喜欢他;纵然当时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可现在再回望过去只剩下满心的凄凉,幸福的终点太遥远,才刚起程时就已经画下了休止符。
门被打开,一阵脚步声令季清衣所有的思绪立即停止,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一脸坏笑的贺松明。
「你听够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哪有听到什么?」贺松明笑得无辜。
季清衣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迷你窃听器,扔到他的面前。「别以为我不知道。」
贺松明对他的举动似乎一点也不恼怒,反而欺过身来把玩他的头发。「真是的,怎么又被你发现了?」
他在电梯里故意惹怒他,然后让沈荟致看到他们亲热的情景,本来可以转移季清衣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动作还是被他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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