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翎万般无奈的暗自压下一声叹息。不用猜,胆敢用这么大声势闯进她办公室里的,全世界就只有这么一号人物。
她自堆积如山的卷宗里抬头,对着来人抛了一个责备的眼神。“拜托!这已经是第三个门了,再怎么耐操的门也禁不起你每回佛山无影脚的折磨。”
只见来人嘻皮笑脸的说:“没办法,我双手都没空啊。”裴敏肩上背着单眼子Nikon相机,两手捧着一大堆的试片。兜头就往桌上一放。
“这是什么?”裴敏挑起一边细细的月眉。
“工作的半成品啊……对了,你今早急call我有什么事?”
薛翎给了她一个白眼,“你总算记起了,在……”她抬起手看着腕表,“两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后。”
“唉,我公务烦忙啊,不过总编大人召唤我哪敢不回?”一脚勾来椅子,她大小姐毫不客气的往柔软的垫子一坐,两脚大刺刺往办公桌上一放。
“好歹给点面子,教其他人看见了成何体统?”望着她脚上那双可以丢进垃圾桶的休闲鞋,薛翎光瑕无痕的额际轻轻打了个皱纹。
“安啦,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办公室空荡荡的连个鬼影也没有,全世界就只剩下你这个驱奴者还在这儿没日没夜的工作。”她依旧回以一笑。
呸!工作得像一只狗有什么用?老板知道了也不可能加薪,顶多口头上的鼓舞和赞美。
偏偏薛翎耳根子软就吃这一套,几次别家杂志社以高薪聘请挖角,都被上头的人情给压了下来,几番欲走还留,到头来还是继续被奴役着。
头头们就是吃定了她的高度责任感,和重感情的个性。
精神上的鼓舞和成就感有什么用?精神满足的层面自我满足就好,不必别人来成就,这年头还是口袋里麦克麦克比较实在。
裴敏和薛翎饶是有十年的死党支情,在这方面的观念仍是南辕北辙。
“有一个新的任务要交给你。”看,三句话不离工作。
“有什么好康,是要派我去欧洲取景呢?还是去北海道?”裴敏的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
“都不是。我要你去一个派对取些素材回来。”
斐敏闻言,五官全皱缩在一块。“嘎,派对?我不去!”她摇头如搏浪鼓。
说不定一去又撞见什么见鬼的配对派对?上回奉旨去采访,结果回来只差没长针眼,配对?简直就是杂交嘛。这些有钱人搅在一起就喜欢作怪。
去年经济不景气,连带的波及了出版业,“云想衣”也不例外,读者群萎缩了将近十个百分点,销售量委实下降了许多。
为了挽回颓势吸引读者的回流,即使像有理想性的“云想衣”也开始祭出一些洒狗血的手段,譬如内页报导所谓的名流社交或穿着的垃圾版面增加了许多。
偏偏名人的宴会光彩炫目,他们身上穿的、手上提的无不成为流行的指标,经报导之后就会在普通大众之间造成一股盲目的跟风。
“这一次不同,每年第一季社交界最大的盛事就是独孤或所发函邀请的派对,看在他的面子上,各业界的龙头大老都会拨冗参加。”
“你要我一网打尽?”
薛翎摇摇头,“独孤或的宴会一向不欢迎记者,这回你混进去可得暗着来,主要目标是宴会的主人独孤或,最好能拗到一篇独家专访,要不就拍几张独孤或的特写交差。”
“老大!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她何德何能可蒙这位社交界性子最古怪的独孤或青睐。
“据可靠消息来源,这回他会参加自己主办的宴会。”希望这次的内幕消息够可靠。
据说?
据说、据说,多少暴力以汝之名行之。“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啊?”
“不知道。”总之是宁可信其有。
“他可能、也许、应该不会出席吧?”裴敏说得小心翼冀。
“即使只有百份之一的机会,你也绝对、肯定、务必要去。”驱奴狂丝毫没有一点人性。
裴敏眼睛贼不溜丢的转了几转,心中道:好样的薛翎!竟然这么不给自己的同学好友一个方便。
好吧,你有你的张良计,我也有我的过墙梯!
她想着想着随即摆出一个谄媚的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对自己的老同窗这样,你于心何忍?”她一双无辜的眼瞧着好友,“唉,别这样嘛,给你看看这些可爱的照片……这是我今天拍的儿童装照片喔,特别加洗了一组孝敬您老人家的。”
果然那厢闻言,所有一板一服全都抛到脑后。“卡哇伊!”薛翎接过照片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缝。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凯晞
独孤或
裴敏
花花公子
踢到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