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轻拍她的头哄道:“没关系,心意到了就好。吃吧。”
“嗯。”她应了一声,却朝反方向跑去。从酒柜中拿出一瓶I.W.HARPER,斟满了两个高脚水晶杯。
“喂,别倒那么多。”他柔声提醒她,虽然已经迟了一步。
“怎么?”佳卉不以为然回了一句。“只不过是几千块的货色罢了,有什么舍不得的?”
研玺有些无奈地解释道:“你觉得我有这么吝啬吗?我只是怕你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放心啦!”她将酒瓶置回原处,向他走来。“你别瞧不起我,我酒量可是很好的。”
其实,她再清楚不过了——酒,是穿肠毒药;然而,在重要的时刻,它却是一项有利的工具。
“干杯!”她仰头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好一个不懂品酒的家伙!她的举动,在研玺看来,着实疯狂,无奈却拿她没辙,更来不及制止她。
哪有人把烈酒当白开水喝的?
研玺虽不悦,但是,拗不过佳卉的坚持,他只好顺从地举杯,将琥珀色的液体灌进喉咙。
赫然发现,一口气喝下一杯H.W.HARPER的感觉糟透了。
但是,除了顺着她,他又能怎么样?与其被一个任性刁蛮的女生找碴,倒不如忍忍就过了。餐后,研玺将“2”和“0”插上蛋糕,燃起摇曳的烛影。
他为她献唱了两句伍思凯的“生日快乐”。
“可以许愿喽。”他说。
佳卉满足地闭上眼,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了好一阵子,仿佛有着说不完的心愿似的。
“许了什么愿?”他随口一问,递给佳卉一把塑胶刀。
她沉默不语,只是笑。
不知怎的,她的笑容,在昏黄的光影中,显得异常诡谲神秘。
“喔,别说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其实,他也没有兴趣探知她的想法。
说实在的,研玺并没有什么胃口,再加上刚用完餐,肚子压根儿腾不出一点空隙,只能敷衍地浅尝即止。然后,开始后悔起自己竟傻得买了个鲜奶油蛋糕,弄得一嘴甜腻。
他高举双臂伸了个懒腰。“佳卉,你多吃点。今天我有点累,先去冲个澡,然后送你回去。”浴室里的蒸气,多少涤去了疲惫,却也薰得他难以言喻地烦闷。
踏出浴室,研玺刻意衣着整齐,不似平日的随性。没想到,他不随性,她倒随性起来。
当他的视线扫到佳卉,几乎比刚进家门那一刻更震惊!
她换上了一袭半透明的丝质睡袍,里头突兀的黑色内衣一览无遗。见他愣在原地,佳卉丢掉手中的遥控器,对他挤出一个狐媚的笑,电视频道“正巧”定在某锁码台,萤幕上的男女主角也“正巧”哼哼哈哈做着那档子事。
顿时一阵燠热袭上研玺头顶,但是,他明确地知道,这不是欲念之火,而是忿怒之火!
他冲上前,关上电视,快得就像它会传染致命瘟疫一样。
“佳卉,你这是在干什么?!”研玺克制住心中的不悦,尽量压低嗓子。
研玺的恼怒其来有自。当他见到佳卉这模样,不自主便升起教训人的冲动,他就像个看不惯妹妹浪荡行为的大哥,将她导入正途是他责无旁贷的责任。
佳卉在研玺心目中一直都像个小妹。虽然她任性、骄纵、放肆、不可理喻,他还是疼她。
由于夏家和吴家是世交,从小三个人就玩在一起,研玺和俊良——也就是佳卉的哥哥,更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换帖;小研玺八岁的佳卉,在他眼中,自然而然成了妹妹。自吴家父母在一次空难中不幸双双罹难之后,照顾这对兄妹的责任,研玺便义不容辞地揽在身上。
而继承庞大遗产的佳卉,凭着财富与美貌,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无奈造化弄人,她大小姐就是偏爱研玺这种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调调,早就暗暗发誓今生非研玺不嫁;只是研玺总是一再装傻,从未试想过事情的严重性。
佳卉就在俊良和研玺的宠溺中益发地变本加厉。尤其当她任性起来,简直跟个讨糖不成便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骄纵小孩没两样。
而现在这一刻,几乎就要把研玺气疯了!
他拔腿冲进房间,拎出西装外套,怒不可遏地来到她面前,青筋突起地咆哮:“穿上!”强迫她听命行事。
只见佳卉先是一脸惊惧地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然后,泪珠滚落,研玺听见了她的啜泣声。
真糟糕!研玺自认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女人的眼泪。见她哭得伤心,由衷的不忍瞬间攀上心头,取代了原来的怒火。佳卉只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他竟然气得失去了理智,不由分说便暴跳如雷,对她大吼大叫。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嘟嘟
研玺
天芷
春风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