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上哪儿去找兽医?拨给汪志朋的电话响了二十多声都没有人接听,我又没能一口气带这众多的病人一起下山求医,即使到了山下,各个兽医诊所说不定也早就关门休息了,怎么办才好呢?」
喃喃自语了好一会儿,她忽地灵光乍现,想起一个人——刚易。
他不是外科医师吗?医师能医人当然也能医狗喽。
七手八脚的从包包裏,把纺拓会寄给他的那张邀请函掏出来,非常幸运的,上头居然印了他的手机号码。
抱著一线希望按下五个号码後,朱邦璇陡地搁下手机。她跟人家非亲非故,又已经是这样的深夜,人家干么要来帮她?
要是他真的来了,她能不防著他包藏祸心吗?
进退两难呵!
仔仔痛苦的用头磨蹭著她的脚踝,小白则轻摇著尾巴,似乎在催促她快快想个法子解救它们。
没辙啦,只得硬著头皮姑且一试了。
「喂?」只响了三下他就接起来了,不会是特地等著她吧?欵!那么不信任人家,还要找人家帮忙,太小人了吧。「呃,我是朱邦璇,就是那个——」
「我晓得。」刚易的口气很轻松,很友善。「找我有何贵事?」
朱邦璇简单扼要说明来意,满肚子的歉意犹未表达,他一口就……拒绝了。
「怎么不能呢?」她仍不死心。「人和狗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有两个眼睛,一张嘴巴和四肢。除非你有种族歧视。」
「什么?」简直是欲加之罪嘛。
「当医师不是应该慈悲为怀,悬壶济世的吗?」八成是怕她不给医药费,才会推三阻四。
「话是没错,但人是人,狗是狗,两者的基本构造遗是有很多差异。这就是为什么需要兽医的原因,而且……」
朱邦璇压根就听不下去。「出诊一次一万,医好一只狗再加一千,求求你,如果你现在就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考虑的跪下来求你。」
电话被切断了,她的话显然非常严重伤害到刚易的尊严。都怪她,一时心急,口不择言。
最後一线希望也落了空。仔仔和小白它们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唯残存著一丝气息。
朱邦璇上楼提了急救箱过来,亡丰补牢的一一为它们上药,泪水不断从她的水颊滴落,不知是因为痛,还是被她感动,仔仔呜咽了一声,紧闭的双眼又张了开来,十分黯然的睇著她。
窗外一弯残月疾疾西垂,冷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她抱起仔仔,紧紧的搂在怀裏,无奈的等候天明。
等待的时刻总是特别漫长而又令人焦虑忐忑,实在气不过,她拨了一通电话回去,想找她的後母和姊姊们兴师问罪,可看看墙上的时钟才三点多,这时候去吵人家好像不太礼貌。
还可以向谁救助呢?一筹莫展呵!除了叹气和心痛,委实想不出别的法子了呀。
「叮咚!叮咚!」
谁这么晚了还来?不会是小偷吧?但,小偷会按门铃吗?
为了安全起见,她先从门边抄起一根木棍,再战战兢兢的蹑足走到阳台,从门上的小洞查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刚易!
她兴奋得差点叫了出来,忙将雕花的铁门打开。
「我以为你不来了。」大喜过望,朱邦璇忘情的拉著他的手。
「狗呢?」刚易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拂开,嫌恶的拧了下鼻子,聊表对屋裏猫狗鸟鸡杂处的怪味道的一些些不以为然。
「在裏面。你要小心点,别踩著了它们。」
一见到这眼前横七竖八,嗷嗷待医的小牲畜,刚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该叫阿立介绍这个女人的,就算她是个活菩萨再世,拎著这一大群的「拖油瓶」也够教人头疼的了。
「不严重,」他约略检视了一下,说:「只是吃进一种剂量轻微的迷幻药,倒是外伤比较麻烦,你没及时帮它们清洁伤口,以致让它们受到了细菌感染。」
「那怎么办?」朱邦璇懊恼得快哭了。
「再求我呀。」刚易事不关己的调侃她。
什么节骨眼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不是已经把你给求来了吗?」她好脾气的说:「你不会真的要我跟你下跪吧?」
他脸上的坏笑更深了,存心戏弄的说:「我这辈子没让人跪过,尝试一下应该不错。」
怎知朱邦璇二话不说,咚一声两膝就落地了。
「嘿,你这是干什么?」傻女孩,开开玩笑,她居然当真。「快起来!」
「你肯帮忙了?」她可怜兮兮的问。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楚妍
刚易
朱邦璇
相亲逃婚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