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谭大维好吗?为什么妳每次收信都有如获珍宝般的兴奋?」莎芙一面吃东西,一面追问她。
「他也许很穷,他也许很丑,但是他永远都会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舒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牙齿陷入苹果派中。
「妳爱他吗?」地含糊不清的间。
「开玩笑!我从来没把他当成男人,他是我通信多年的笔友,在我有问题的时候,他总是在我左右,指引我何去何从…」舒飞立刻抗议。
「如果你们见面,会不会就一见钟情将友谊转化为爱情呢?」
「他不愿意冒险。拜托妳,我们可以换个话题吗?」
莎芙吃惊的望着舒飞不悦的面容,她怎么变得如此浮躁?虽然她一直坐在自己的面前,但很明显的她的心不在这儿,她有如一只盘旋的鸟,只要一拍翅就会远走高飞。
「妳怎么失魂落魄的?」
「或许是时差还没调过来吧!回来几天了,老被街道上持续不断的嘈杂声弄得睡不着,今天好不容易才换到一家清静点的汽车旅馆,看看这儿与曼哈顿间有地铁可达,我连行李部没打开,就迫不急待的把妳的了出来,妳看我多重视妳这个朋友?」舒飞强颜欢笑的表示。
「要不是我手上正好有卓凡的来信,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才能见着妳的面呢!」但见她的眼神又涣散起来,莎芙只好不断的找问题来集中地的注意力:「妳不是很喜欢曼哈顿饭店的吗?怎么没考虑来这儿落脚?」
「如果我有能力住曼哈顿,我就不会约你来麦当劳这种地方了。」
「妳在我工作吗?」
「目前还不需要,妳知道我一直想进艺术学院,我正在进行申请入校的手续。」
「就为了实现这个理想,妳才离开谭大维?」
「我不仅需要时间,而我的雄心壮志也必须独力完成。」
「说真的,每次妳提起这些事的时候,那种严肃的表情让我觉得妳像个陌生人。到底人生有什么事,是可以让一个女人放弃爱情与婚姻的?」
「我很难和妳解说清楚,或许妳会觉得我很贪心,既想求名更想得利,但是我清楚自己有这份天赋,为什么不能先成名再成家?」
「任何男人都不能改变妳的决定?」
「我不知道,至少他到目前都还没出现。」舒飞苦笑道。
莎芙还有其它约会,和她依依不舍的道别后,舒飞便赶去搭地铁,走过冷冽的月台时,铁柱上的大钟正指向八点。现在整个纽约的人都在吃晚餐,她突然想到林边鲜嫩的海产,想到冰镇的台湾啤酒……紧跟着便是谭大维鲜明的面孔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回到纽约的她,原有如失心症的患者,每天行尸走肉的过日子,现在所有的感觉一点点的聚集起来了,她开始强烈的思念谭大维。生进温暖的电车,地无视于周遭的人潮,径自以甜蜜又痛苦的心情与面容,怀念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第一次相逢的争吵、天堂鸟俱乐部里的调笑、曼哈顿饭店的挑情、终极乐园的订约、台北寓所的献身、恒春海边的分手……噢!
自己怎么会把事情弄到这般不堪的地步呢?想到今后再也不能共享旭日和月夜,再也不能共赏夕阳、星光、烛火……,她感受到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光明,一如窗外漆黑的夜色。
阳光泻满室内,即将是正午时分,舒飞仍倦缩在床褥中,她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感觉痛苦不堪她在伤害谭大维的同时,自己的心也碎了!可是她不能把大好时光糟踢成这样,她还有许多事得实时处理在找不出有力人士推荐入学的情况下,校方要求她速送两幅作品前来甄试;要去疗养院探望母亲也一直拖着,因为她不愿撒谎,可是事实的经过她又说不出口——
离开台北前,舒飞强迫自己去造访方祖伸,她事先打过电话约好时间,所以能够顺利的登堂入室。然而一进大厅,她最不想见到的方世华居然一个人候在那里,他眼神复杂的打量她:「我相信妳有话要对我说。」
「我就要回纽约去了。」
「我对妳的故事非常有兴趣。」
「那并不是故事。」她叹口气,终于相信当一个人有了钱而且有了某种知名度以后,就变得无法相信许多事实。
「妳为什么到现在才出面?而且是在我告诉妳「小妹」的事之后?」他朝她走近些,锐利的目光几乎能穿透她。
「我不知道方祖伸是不是我的父亲,是我母亲要我来的。」她嗫嚅的解释。
「妳母亲呢?」他似乎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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