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来,也无法来。」她低声说道。
「她过世了吗?她还不到五十岁呢曰」方世华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脸色倏地变白。
「她只是精神状况不稳定,目前在疗养院休养。」舒飞心不甘、情不愿的面对方世华质疑的眼神,她一向不喜欢与人谈及母亲的病情。
「虽然她不能来这里,可是妳可以早一点来,只要你能证明这是事实,未来方家的产业就会分成三份,即使是完税后的三分之一,也够妳终生享用不尽了。」
「我从没考虑过继承权的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要帮助我母亲。」她心口如一的回答。
「哥!你在哪里?」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而近的飘进室内,接着进来了另一位她不想见到的人方可雯。
「她就是大维带来台北的那个女孩?现在又来冒充我们的小妹?」可雯面向方世华,颇不以为然的猛摇头。
「对不起!我从没想过要冒充任何人。」她情急的接下话,忘了转换语言。
「哇!妳会说国语嘛?而且还字正腔圆呢!」方世华十分惊讶!
「是呀!她不是日本人吗?我一定要把这事告诉大维。」
「请便!」舒飞的脸胀红了,没想到自己会不经意的泄漏。
「大维的女伴不曾断过,妳不会傻到爱上他吧?我看你顶多是廿岁上下,年轻人是最爱做梦的。」她老气横秋的训道,一点都不像谭大维面前的那个「小可怜」。
「也许这次他动了真情呢?」舒飞不肯让步。
「但他最后仍会回到我身边,因为有一件事此女人更重要——事业,我可以说服我父亲帮他度过难关,而妳呢?应该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吧?」方可雯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她。
「他似乎并不爱妳?」她初次体会面对「情敌」的歹毒那种不断想要打击对方的心态实非她所愿为。
「只要能保有想要的东西,又何必在乎是如何得到的?」方可雯自以为是继续说道:「大维已习惯了需要金钱和权势的商圈,他是绝对不可能去务农的,和妳躲到那个没电话的老房子能天长地久吗?妳知不知道妳惹的麻烦有多大吗?他再不好好打理他的事业,很快就要倾家荡产了!」口气像是在数落两个不听话的孩子。
「我不是来和妳讨论谭大维的,我和方祖伸先生有约。」舒飞昂首以对。
「方祖伸先生?他不也是令尊吗?我们已听说妳宣称是他的女儿,妳有任何足以证明妳身分的文件吗?」方世华拿出新阊工作者追根究底的本色。
「那么我是不该称呼你——亲爱的哥哥?如果我提得出证明文件,我绝对不会站在这里任由你奚落!」她的凄凉一笑落人方世华的眼里,使他纵有满腹疑问,也不忍再以嘲弄的态度对待她:「妳上去吧!二楼右转第三间——我爸在他的书房等妳。」
「你们不一起来吗?我相信你们也有许多问题想要知道。」她坦然地面对他们兄妹俩,心想方家若不是如此富有,担心外人介入剥削了家产:他们会不会毫无戒心的张双臂欢迎她?毕竟失散多年的是他们有着一半相同骨血的小妹啊,亲人应是关爱而不多疑的,而他们却不是!
「不用了!他说过要单独见妳。」方世华替父亲说明。
舒飞怀着志忑的心情走进书房,方祖伸正坐在高大的反椅上等地,桌上摊开着一本支票簿……「妳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吧!」他冷冷问道,彷佛面对的是一个极惹人厌恶的无赖。
「你误会了!」她急于解释,却慌乱的找不出头绪。
「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已经为这次选举投下了无数的精力和财力,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我的声望。」方祖伸严肃的说道,他一向就非常在意舆论,何况竞选活动即将如火如荼的展开,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地位,绝不允许任何事件来破坏他的形象。
为了选举?他连女儿都可以不要?他甚至不打算听她们如何在美国生存下来?不问问她母亲好不好?不问问她在做什么?就要用支票打发她走?
「我不需要父亲,方先生!我从小没有父亲,一样快快乐乐的长大成人。可是我母亲……她在病中,是她要我来找你的。」舒飞恳切的说明,并勇敢的迎视那封冰冷、空洞的眼眸。
「妳有她的照片吗?」他不安的清清喉咙。
舒飞赶忙从皮包掏出一张母亲入院时所摄的照片递过去,她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是担心他认不出因病容而走样的母亲?还是怕他彻底否认母亲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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