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望见母亲充满了爱与歉意的眼眸,想到自己承受过的屈辱,不由激动的投入母亲的怀里,原本极力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盈眶的泪水顺着两颊流下来……「这里的人常教我们:拋开恐惧,和别人分享我们的经验,这样我们的失落和痛苦便会减轻。」母亲轻拥着她背,安慰的表示。
舒飞在疗养院陪母亲用过晚餐,在她终于承认很累时方才离去。
回到汽车旅馆,在她打开的电话录音机上,正闪着忽明忽暗的小红灯,按下,放送出来的果然是霍曼先生的留话:「大家都认为妳的作品非常好,画展预计在六月间举办,如果一切顺利,妳可以先选修春季班的课程。我希望妳能搬进学校宿舍专心作画,请你在收到入学许可后,径洽本校总务处……」
舒飞快乐的听完留话,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向卓凡报告
亲爱的卓凡:我好开心、好开心!因为一连串的好还都降临到我的身上。
我已获艺术学院的入学通知,而且是直接进研究所攻读呢!系主任对我十分赏识,甚至主动去找地方要替我办个展,档期暂定在六月,你会来参观吗?
自从给母亲换到这家教会对的疗养院后,她的病情已有显著改善,我还几次去看她,她都能有托有笑的与人和乐相处,不像以前老喜欢把自己啊在屋子里喝闷酒、掉眼泪,我好希笙她能完全康复起来,这样我们又可以出日旅游、四处写生……在经济方面,由于母亲有一笔秘密财富,替她管理的那位朋友,日前结算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款项给我们——足够我们过两年衣食无忧女的日子:想到我不必靠打工来筹措学费,就更应好好利用时间专心作画,希望能有好的成绩在展览中呈现出来。
你的生活恢复正常了吗?我真傻!就因为你从来不在信中提到任何一个女人,而使我忘记了你其贵是个男人。你为什度不早告诉我呢?她是谁?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她美丽吗?
她爱你吗?
不过,根据你对她的形容,她似乎是个危险份子,摧毁了你设防多年的心灵世界。难怪你不愿跟我见面,怕我像她一样「虚有其表」?放心好了!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为了你,我甚至愿意多了解她一些,试着去体会你为什么会爱上她?
虽然我们曾协议永不见面,但在我的第一次个展中,你好意思缺席吗?在纽约,我没有几个朋友,如果你能来,将是我毕生最大的荣幸。
我本想过邀请「他」来,却又认为没有必要。说真的,从失败的恋情重新站起,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要不是你的信总在我情绪最低潮的时候来到,我恐怕还生活在水深火热的苦海中。
现在我好多了,也记起他其实是有着许多优点的——高贵而体面,并且还很照顾我……我不能再想他了,因为一切都已成过去式。我只能期盼将来,如果我还能与他相聚,或许我会以一颗包容的心和他好好相处。
重拾春天的舒飞
此后的几个月,他们像两个在复健中的病患,不断为心情问诊,也为事业把脉。她常在作画后的深夜,和他讨论画作和进度:他会问她还想念男友不,他正以忙碌的工作来填补受创的心,而且也放下身段承认那个年轻女孩事实上不算肤浅,凡夫俗子岂有可能打击他的信心?
我最亲爱的小朋友:我还能这样称呼妳吗?或许妳已不再喜欢这样的称呼:不过有一件事我该为是到了必须对妳坦白的时候了,以前我认为妳还小不应该知还,等妳毕业时,我又担心在告诉妳之后,我们的友谊会结束,但是现在我不能不冒此危险我生长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小时候就喜欢涂鸦,梦想着有朝一日做个大画家,我一直坚持的朝着还个目标走,还经商致富的父现对我都莫可奈何。
但是,二十岁那年,我恋爱了,她聪明.美丽……从一开始就手握了我所有的一切忘我,她的父亲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在她眼里学艺术的人都是浪漫的傻瓜,为了获得她的青睐,我在一时冲动下放弃了理想。
多年后,我念完了企业管理的课程,进入父现公司的我由最基层的销售工程师做起,但不久我就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在尔虞我诈的商圈生存,于是重拾画笔,那幅妳看到过的「海葬」
便是我那时期的作品。许多人都认为我画得不错,然而,她却极力反对,告诉我她已怀有身孕,我必须对她负责,就在我们订婚后不久,她又说她不小心流产了,我猜想还都是她自编自演的一部戏,对她的作风十分反感,因此逐渐与她疏远……她的美丽已在我眼前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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