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纳提步入场中央,高举双手,向观众夸耀,这是斗牛士杀牛后的例行动作,荣誉已大于虚荣心。
观众以欢呼相报,有的人丢来手帕、帽子,黎芷若见大家都拥护阿卡纳提,也掀帽丢掷给他,同时,另一头也飞掷而来一顶礼帽,阿卡纳提的视线当然是盯着黎芷若,见她丢帽,跃起接住,至于另顶礼帽当然落地囉!
阿卡纳提微笑亲吻黎芷若沾满灰尘的帽子,偷瞥了丢礼帽的方向,瓦达莉正杏眼圆睁呢!想必是生气阿卡纳提不接她的帽子。
罗尼与黎芷若跑到休息室找阿卡纳提,他一见黎芷若,兴奋忘形地马上抱起她,亲吻她已长出微髭般的短发。
「妳愿为我留头发了,妳爱我了?」他自以为是地。
「啐,是为了寻找我母亲没时间理。」
「嗨,我看到妳母亲了。」
「真的,在哪里?」
「可是我不知她是人还是魔?」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阿卡纳提换好衣服,领着她和罗尼走出斗牛场,指着场外的亮丽马车:「那是瓦达莉所乘坐的交通工具。」
他们跑向马车,阿卡纳提同时发觉多出一头马匹竟是他失去的马,俟他们一接近,车窗帘掀起,瓦达莉露出深沉又漂亮的微笑:.
「阿卡纳提,我会再找你的。」她兇瞪黎芷若一眼,就命令马伕离开。
黎芷若见她模样,追道:「妈咪!」
然而双马的马车跑的速度特别快,瞬即远离他们了。
阿卡纳提拉着她:「别追,等我告诉妳真相,妳一定会吓坏,再也不敢认她。」
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妈咪在格拉那达,她不辞辛劳白跑了数千里,真是枉然。但是阿卡纳提这一说,她不禁呆愣了。
从阿卡纳堤道出恐怖的经过,黎芷若更是目瞪口呆,阿卡纳提口中的瓦达莉会是她的生母吗?
「阿卡纳提,你带我去那里看看。」
阿卡纳提纵然心里仍有所畏忌,但凭斗牛士不屈不服的精神及胆识,义无反顾的回去开那部老轿车,带着她和罗尼去寻找那地窖入口。
可惜他们徒劳无功,黎芷若完全相信阿卡纳提所述,但是,她有三个深深的疑点:
「为什么瓦达莉选中你而不选别人呢?为什么她今天不架走你?」
「可能是我身上的十字架让她不敢轻举妄动,而且有妳在身旁,她大概怕引起别人注意,破坏她的好事。Honey,妳还要认她吗?」
「经你这一说,我也不敢确定,不过,我总得求证,既然她要你的命,我们就以你为钓饵引她再出现。」
「妳是说要我坐以待毙?而妳一点都不怜惜?」
「西班牙斗牛士,你那带有悲剧性艺术的斗牛表演,已经将死亡赤裸裸的呈现在阳光下,还会怕死吗?」黎芷若似乎对死无所畏惧。
「为斗牛而死和这样的牺牲不一样,斗牛士是为了荣誉而生,所以死而不朽,是中国所说的重于泰山;而死在瓦达莉手上,是轻如鸿毛,不值得。」
他说得正义凛然,令黎芷若对他刮目相看,不禁又多欣赏他一点。
「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在这之前,我看我们必须常守在一起,避免她偷袭,因为我看她对妳似乎怀着仇恨。」阿卡纳提提醒着。
「她下手的对象是你,会波及到我吗?」
「我不敢断定,必要时,我将用剑刺死她。」阿卡纳提想到刺死公牛的狠劲与准确度,为了自卫,他要开始随身佩剑了。
「你要杀她?如果她真的是我妈咪怎么办?」
「我是说迫不得已时,我不出手,她也会置我于死地,妳要我做何选择,况且她说她根本没有女儿,我认为她不是妳母亲,不过是一个同名同长相的女人,是一个女魔。」阿卡纳提差点失去性命,再也不轻忽了。
现在强辩也无用,黎芷若流浪已久的疲惫脚步只想歇腿休憩了。
阿卡纳提依言把她和罗尼载回萨库罗蒙罗尼的穴居处。
「妳确定要住在这里?」阿卡纳提不想带她回家住,再向母亲求情,可是黎芷若拒绝了。
「这里虽不是很舒适,但它是自由的。」黎芷若话中带话。
阿卡纳提咬咬嘴唇,无奈地说:「好吧!芷若,妳会再离开格拉那达吗?」他的热情深藏在心中蓄势待发哩!
黎芷若回头抚着罗尼的肩,笑道:「暂时不会,直到我搞清楚那个瓦达莉是不是我母亲为止,还有你要教我骑马呢!」
她仍不放弃探寻的心,望着穴居的家徒四壁,她有一种要靠自己把它兴盛起来的念头。黎芷若有一种坚定的意志,只要她想做的,一定努力去实践,因此,她去电请求台湾的郝帅寄上刺青的工具和颜料,及简单的图案,郝帅的确讲情义,没有二话为她准备齐全寄到她嘱咐的阿卡纳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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