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平日,她在医院邻近的早餐车买江西,另一个在等的女孩子看到她的外科方领边后问她:“喂,你是门诊部还是住院部?”
澄雨虽不认识,但还是礼貌的回来了:“门诊。”
女孩听了,眼睛立即一亮!“那你有没有看过和严医师谈恋爱的那个护士?”
她一听,登时不自在起来。
澄雨想都不想,立刻为自己辩解:“你听到的是三人成虎的结果,没有人跟严降……严医师谈恋爱。”她实在不想在他的姓氏下冠上那样神圣的两个字,但也知道直呼其名只会显得更奇怪。
“是吗?”女孩接过餐车老板递过的三明治,怀疑地看了她一眼。“可是都跑去人家家过夜了,啊,你该不会是暗恋严医师,拒绝接受事实吧?这也难怪,他年纪轻轻,就有名有利,最重要的是他长得那么帅,听说外科有很多人喜欢他,不知道他的女朋友长得怎么样?”
澄雨还不死心。“我说过了,是以讹传讹而已。”
“是吗?”女孩又说了相同的疑问句,一边掏钱给老板,还一边说:“可是我们内科还有人跑去外科看呢,听说长得不错,可是不知在想什么,老是一脸梦游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梦游了?
澄雨还想辩解,突然肩膀被人揽住了。这次她很镇定,绝对是家颐,她不用尖叫,免得吓人吓己。
一阵好听的声音从她身畔扬起:“她就是这点可爱。”
这声音……
澄雨侧过头,看到严降昊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然后转向那个说她梦游的女孩。“你觉得我们不配吗?”
女孩被严降昊一看,居然脸红了,连找钱都没拿就匆匆朝医院的侧门跑去。
澄雨狠狠地拨开他的手——她不想跟他说话,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出心中的想法。
他不怒反笑。“现在才拒绝?太晚了吧?”
他的双关语果然又打击到她了。
她抬起头看他,表情受气而委屈,紧抿的唇瓣微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些什么,最后终于还是放弃。
餐车的老板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递过三明治。“小姐,你的。”
方澄雨才找开皮夹,耳中却已听到严降昊说:“不用找了。”
只见老板拿着一张大钞,满脸愉快的道谢。
然后,她被严降昊粗暴的扯着手臂,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
过马路时他根本不看有没有车,自顾自地扯着她往前走,仿佛生就该如何,驾驶人在示警无效后,莫不是紧急煞车,或急忙转道后加上一句脏话,就这样险象环生的步过了医院前的马路。
从侧门进入外科,一路上遇见不少值大夜正要下班的护士,看到他们两人,都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
在别人眼中,他们是手牵手走进来的。
他替她结帐、扯着她横行走过马路、又把她的手握得发痛,澄雨知道他想逼她开口,但她就是不。
她不要顺着他的心意做任何事情,绝不。
严降昊的城府太深,她根本赢不了他,挣扎只会让他更得意,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沉默对抗。
***************
她被拖进他专属诊疗室所附设的休息室,然后被狠狠的甩在颜色柔和的鹅黄沙发上。
“不说话?”他看着猖狂的她,深幽的眼中闪过一丝猎人的邪佞笑意。“真倔。”
“他拉过她的身子,将她圈在自己和门板之间,沉声说:“拿出来。”
方澄雨直觉他是疯了,她什么时候拿他的东西啦?
他俯身,暗凝她的表情。“不拿吗?”
她唯一想告诉他的是:你该去照血管摄影。
在护校时,她们都念过“二十六个比利”与“五个莎莉”的人格分裂真实纪录,而在她眼前的是“两个严降昊”。
也许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干扰他,使得他人格不完全分裂,时好时坏之外,还有许多不可臆测的行为。
严降昊像是耐性尽失似的夺过她的背包,将里面物品一倾而出,梳子、记事手册、原子笔、面纸、护手霜等杂物散落了一地,但其中显然没有他想要的,因为他的手开始在她的外套口袋中摸索。
他拿出了她的皮夹。就像很多小女生一样,零钱包前贴着许多与朋友一起拍的大头贴,然后,他从放纸钞的地方抽出一张三乘二的照片——她在餐车前预备结帐时,打开了皮夹,而他就以高出她二十多公分的身高看到了一张方澄雨与年轻男子拍的双人合照。
他不能在大马路上失控,于是他将她一路拖入私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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