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少繤心不甘情不愿的“喔”了一声,开始动手拨号,澄雨则被严降昊推入休息室。
门板掩上的瞬间,他倏然消失的笑容让澄雨提高了警觉。
“这里是医院,你别乱来。”
“别拿医院恐吓我,我要怎么样是看心情,不是看地点。”他露出懒洋洋的神情。“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现在没那个意思。”
澄雨还是一脸怀疑。“那你叫我进来干嘛?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只是要提醒你,记得去人事部完成到纽约做医学交流的申请手续。”
“我不会去的。”
虽然澄雨说得很笃定,但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他为什么笑得那样有把握?
“要不要跟我赌赌看,一分钟后,你就会改变心意。”他伸手将她的发梳拢。“如果一分钟后你还是坚持不去纽约,合约满了,我立刻回美国,永远消失在你眼前;如果我赢了,在出发之前,你必须把我当成男朋友,表面上的也行,只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在热恋中即可。”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没回答,只是一径地微笑。“赌?还是不赌?”
“你说话要算话。”
“你也是。”
澄雨微一挣扎,终于点头。
严降昊露出满意的笑容,拿过遥控器,按下Play键,杂讯后萤幕出现了一对男女交欢的画面。
澄雨一看,整个人都呆住了!是他们发生关系的那夜。
先前她拼命挣扎的画面都被剪掉了,剩下的,是她被身体自然反应支配的时刻。
录影琏中的她简直像沉迷在欲海中的浪女,眼神迷离,唇齿微张,双手紧攀着他的肩膀,还发出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
站在电视机前,澄雨完全无法移动脚步。
怎么、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他只是人格分裂,没想到竟会卑劣如斯。
“以后,乖乖听我的话。”他在她耳畔轻轻说:“不然,这卷录影带就会快递到你亲朋好友的住处,就算你不在乎,也得替家人想一想,我怕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一命呜呼。”
“严降昊,你……”
“别连名带姓的叫我,别忘了,我们是‘恋人’。”他从身后环住她,双手不客气地在她挺俏的胸部上来回。“这样就哭了?放心,我对女人的兴趣通常维持不了多久,如果在纽约的一个月内,你能扮演好一个完美情人的色色,我就把录影带还给你。信不信?随你,不过,这是你唯一能获得自由的方法,记得,是‘唯一’。”
此后,在圣玛丽医院,严降昊更是光明正大的缠着她不放。
她每周有两、三次打电话回家跟爷爷奶奶说要“加班”,然而加班的地点却是严降昊位在郊区的公寓——在他第一次带她驱车前往时,她才知道他在台湾有两个往处。
以深蓝、浅蓝、纯白为基调的布置“美丽公寓”,让人眼睛为之一亮,漆成天空模样的墙壁更给人一种开阔的感觉,但这只是一个表象。当几个护士吵着要参观严降昊的住处时,他就带她们到这里;跟医师们出去喝酒,把对方灌醉后,也带回这里的卧房;农历新年时,他更大方借出自己的住处给那些家在中南部的小医师们办了一场聚会。因此,人人都以为这优雅清爽的地方就是他的住处——但,那只是一个表象。
他真正住的地方,离医院大概有一小时车程,在阳明山的半山腰,一栋极大的西式洋房。
深色木质地板,极尽奢华之能事,那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古董家具不是黑就是白,没有多余的色彩,更没有属于人的温度。
死气沉沉,像一座华丽的废墟。
他是恶魔,而她,只是一只折翼的鸟。
独处时,他不是粗暴地撕扯她的衣裳,就是整个晚上不说一句话,用一种恨极的眼光看着她;然而在人前他却一百八十度转变,笑容可掬的牵着她的手穿过中庭,在乍暖还寒的天气中嘘寒问暖,体贴入微的笑颜展示俨然是一副新好男人的模样。
没有人看出她的不自然。
他们看到的,就是严降昊每天接送她上下班,中午时也从四人变成两人,家颐不只一次抱怨她重色轻色,但她总是无言以对。
四月,澄雨打电话给在大陆的父母报备后,收拾行李,以观习护士的身份与严降昊飞往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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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州甘西迪机场
澄雨惨白着一张脸,摇摇晃晃的跟着严降昊下了飞机。从台北起飞后,他们就一直碰到乱流,飞机上下晃动,已让她不舒服了,降落前的两个大陡降更让她想吐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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