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芬淇敢放心亲近的,就只有性格大而化之、开朗幽默、又无啥心机的王席真。
阿真翻到杂志某页,兴致勃勃地嚷了起来。“对!就是这种房子、这种房间。以后我要和我丈夫住在这里面,墙壁要漆这种色,床具也要这套的——”她笑眯眯地合上眼,又陷入幻想中了。“两个人窝在这里面,多好哇!”
芬淇看着那些图片,陪笑一句。“哇,布置成这样,那要多少钱哪!”
“你以后也可以有自己的家呀。你要不要布置成这样?全套的欧式宫廷建筑,多豪华、多气派呀!”
“不,我只希望有木头地板,还有沿着整片墙钉成的大书架。”
“你真是书痴耶!”阿真笑道。
突然间,窗外传来一阵女人放荡的尖笑声。
她们俩会意的互看一眼,立刻跳下床奔至窗前,探出头偷瞧对面楼下那间独立的泥砖房。
砖房的四周植满高耸入天的青竹,那房子的庭院于是显得颇有诗意。
但那诗意常在某些夜里,被不同的女子笑声破坏。
“听这笑声,跟上次那个不同,八成又换人了。”阿真兴奋、好奇地偷窥着。“这男的好厉害,每个月都换女朋友!”
“听妈说那个屋主是写剧本的,进出的分子都很复杂,晚上常灯火通明,闹到天亮。”
“你没见过他的人吗?”
芬淇摇头。“不算见过——”
只有一次,见过他刚出门的侧影和背影。
她只记得他好高,有一副宽阔的背,身子削瘦、结实。
从他背后望去,那头凌乱、浓密的黑发,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印象。
“喂!”阿真撞撞她的手肘。“你不是老希望将来当作家吗?”
“嗯。”
“那你就去认识他嘛!”
“不行哪!”芬淇连忙摇头。这区没一个人说他好。
关于他这人的放荡、高傲、孤僻、凶恶,是远近驰名、人尽皆知的。芬淇才不要惹这种人。席真直直盯着那间房,眼里露出了做梦的光采。“难道你不好奇吗?”
好奇?
芬淇睨着那间房。
他是个编剧,她当然好奇。但她本身要应付的人已够多了,她可不要恣意地冒险。
但生性浪漫的王席真可不这么想。
“和这种男人恋爱一定很刺激!”
芬淇一听,立刻笑开了。“你又想到哪去了?”
突然间,她们看见一名衣着时髦、头发散乱的女子,摇摇晃晃地自屋内走出,穿过竹林院子,跳上一辆鲜红色跑车,呼啸离去。
她们如同往常一般,开始品头论足一番。
“这次这个身材比较好!”阿真说。
“但是气质差了些。”
“唔,我有同感。”
“最好的还是上上回穿黑套装短发的那一个!”芬淇回忆着。
席真连忙点头。“不过,他从不曾送那些女人回家。”
芬淇耸耸肩。好戏看完了,她俩有些失落地转身回到房内床上。
席真若有所思地说:“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男人——”才有办法教那些女人前仆后继地上门找他。
“我爸说他叫赖彻。”
“赖彻?”
“是的,赖彻——”
连名字都透着一股霸气呢!
稍后,芬淇送席真下楼,两人在巷子里又瞎聊一阵,才舍得各自返家。
程芬淇上楼返家。
客厅的牌局打的正激烈,当她经过时,程母头也不抬地喊住她。
“阿淇,去给我们倒茶来,渴死我了。”程母说,眼睛一秒都未离开牌桌上。
程芬淇转进厨房,很快地便沏了一壶茶,倒进四个杯子。
自小到大,与其说她是程家的女儿,倒不如说是佣人。
她专心地倒着热茶,白白的烟扑上她的脸。
程芬淇向来在程母面前是寡言、听话的。她很清楚反抗程母,等于是自己想讨顿打。
然而芬淇那双倔强的眼,常泄漏出她那不安分的灵魂,也泄漏她刻意藏匿的叛逆个性。
程母每每看到芬淇那双眼,就不舒服。
所以不论芬淇再怎样地安分、听话,程母对她仍没有一点感情,毕竟不是自个儿亲生的。
程芬淇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
程母伸手挥了挥,命令道:“把桌上收拾收拾。”
芬淇拿了垃圾袋把满桌嗑过的瓜子、花生全扫进袋里,突然一个不小心,手肘碰撞到程母正端起的茶杯——
“你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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