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没有妳,再也不准妳离开我半步,不准妳出任何意外,我要一刻也不停地紧紧盯着妳,守护着妳。」
她望着他。他是如此的深情啊!她怎能告诉他,两个月后,他会再一次失去她……不,该说是他所苦等、所深爱的施燕燕根本就没有醒来过。她怎能告诉他,诚实的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不忍,但也不想欺瞒如此纯情的人。她多希望她真的就是施燕燕啊!她竟也泪眼迷蒙。
她脱下衣服,扯下裤子,在他惊讶的目光下。换上那件,真的施燕燕一直无缘穿上的礼服。为了安慰他,为了了他一桩心事。她惊觉为了他,她甘愿做任何事,只要他高兴!她甘愿是施燕燕的替身,是她的影子。永远丧失了她的真面目。
她提起裙摆,强挤出笑,转了一圈,然后蹲在他膝前。
「真美!」他叹息着凝视她,「妳真美!」
她仰脸,无声地伸手轻抚他的面颊。我一点都不美……我又丑又黑,是一只黑绒绒的猫儿。而且坏心地利用了你爱人的身躯,只因自私地想尝尝当人的滋味。没想到见你沉于重获爱人的愉悦,反倒苦了自己。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她轻泣了起来。
「为什么哭?」他将她拉进怀,亲吻她颊上的泪珠。
「因为高兴!」她含糊道。不,因为痛苦──
「傻瓜!」他拥着她,下颔抵在她头顶上。轻摇晃着她的身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下星期我要举办盛大的婚礼,光明正大的把妳娶进展家。」
「嗯!」她还是止不住泪。「你还没回答我,你喜不喜欢猫?」
他失笑地搂搂她,「我还是比较喜欢狗!」
她哭的更大声了──
当然,他不知道为了什么,他不知道。深夜热闹的地下舞厅内,拥挤的人潮,配合着震天响的热门音乐,正一个个使劲扭动自己的身体。
王菲雯身穿皮夹克,皮窄裙,戴着墨镜独坐在吧台最靠边的角落。闪烁的霓虹扫射旋转个不停,令人眼花撩乱。她不时张望四周,寻找着某人。
一会儿,一个硕壮,理着平头,穿着牛仔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她赶紧别过头去,紧张地啜了一口琴酒。
「王小姐,又见面了!」他浅浅一笑,用力拍拍她肩头,随即叫了一杯上等XO,径自地坐在她身侧。「过了五年,妳还是一样漂亮!」他伸手捏捏她下巴。
她挥手拍掉他的碰触,「少废话!」她弯身提起搁在地上的皮箱放到他面前。二百万,你替我除掉她!」
「嘿!」他摸摸鼻头,「一条命一百万,太便宜了吧?」
「大黑,你欠我的。上回你没撞死她,否则,我早当展家的媳妇了。你还敢加价?」她不悦地皱皱眉头。
「好歹我也教她躺了五年……这女人可真倒霉,妳跟她有仇是不是?」
「不是。」她喝尽杯里的酒,拿出皮夹,抽出一张千元大钞搁在吧台上,然后优雅地起身,瞧他一眼,抬了抬镜框。「女人为了爱,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你不知道吗?」
「现在我可知道了。」他促狭地笑笑,「还好妳没爱上我!」
她笑了,将脸凑至他鼻前,然后扳下一点墨镜,露出一双明眸,「你够资格吗?」说着,转身离去。
大黑盯着她窈窕的背影,摇了摇头。酒保递上他的酒,他接了过来后对酒保眨眨眼,「女人,最会制造社会问题不是吗?」
年轻的酒保傻傻地笑了,算是回答。
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付了钱,提起皮箱,缓慢地踱出了舞厅。
O。O。O。
清晨闹钟响了以后,展辛纯掀开温暖的被窝,匆忙的起身穿衣。她套上西装外套,冲进浴室梳洗一番,在镜前熟练地化上妆,接着飞快冲进女儿的卧房摇醒女儿,并替睡眼惺忪的女儿穿衣。
「盛平!」她一边穿着,一边大声地朝另一头的卧房喊去:「快起床送女儿去幼儿园啦!」她催促着女儿进浴室梳洗,然后一刻也没闲地又冲回主卧室,瞪着仍不肯起床的方盛平。
「快起来,我要迟到了。」
通常,送女儿上学是他的责任,而她自己则天天赶搭公车上班。可是,一旦他晚睡,或是前夜喝多了酒,他就忘了他该尽的责任。这时,她就会无可奈何的亲自搭车送女儿上学。但这总害她上班迟到,而这个月,她已经因此迟到了起码五次。
「盛平!」她大声地嚷着,并用力扯下他身上的被子。
「妳别吵我──」他被寒意冻得吼了一句,拉回被子,倒头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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