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疯子,蛇鼠一窝,她不玩了。
看着她就这样走掉,方彦将卷筒型蛋饼整个塞入口中,不甚在意地细嚼慢咽。
夏维莲望着她摆臀扭腰气呼呼的背影,无法控制的大笑起来。
方彦抛来厉眼,口吻阴森森,“真好玩喔?”
她连忙收住笑声,但没两秒又失控,笑得眼泪乱乱流,还一边抹着泪一边含糊断续地说:“对……对不起,我实在……控制不住。”
她就说这种大小姐最好整,果然给她整得惨兮兮,原形毕露。
“我掐死你。”他作势掐她脖子,眼中却是带笑的,还有更多的纵容与宠爱。
明知他在玩,却仍装腔作势地喊着:“救命啊!”
“再喊我就叫你无法出声。”他威胁道。
“掐死我将来谁替你洗衣烧饭?”她故作害怕姿态。
“我不会请个女佣?”这种事也轮得到她来做?笨蛋!
“那谁来替你暖床?”她扁嘴。
“暖床的女人随手抓就一把,不怕没有。”他瞪着她,看她还有什么理由?
“可夏维莲只有一个。”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是的,夏维莲只有一个,她说对了。
他的手改放在她肩上,用一种迷情的眼神注视着她,情不自禁地拨开她颊边乱发。
很想认真的跟她说:“别出国了,留在我身边。”但他知道不能。
他是个骄傲的人,有他特别高傲的地方,所以他从不跟配不上他的女人上床,当然,夏维莲已经成为例外,但,他还是有私心,要她成为配得上的女人,他要风光的娶她进门,绝不落人笑柄。
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她回抱他,耳朵贴着他的胸,听着他狂猛过度的心跳,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心跳的声音,那是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走远的裴相琳愈想愈不对,怎么也不愿便宜那个臭丫头,于是掉头又走了回来,却怎么也没料到会看见这景象,心一阵沉肃,接着刺痛起来。
早知道她宁愿不回头,现在……好像什么希望都幻灭,一切都恢复了原貌。
她仰头叹息一声,掉头又走。
一具高挺的身影突然挤了过来,两人从骚动中转头。
“阿平?”夏维莲有些讶异会在这里遇上阿平。
阿平满头大汗,匆匆咽了下口水,“小夏,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阿平怪异的脸色,她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安,“找我什么事?”
“你妈她……”
夏维莲皱眉,稍稍退离方彦,转正身子面对阿平,“我妈她怎么了?”她知道他说的“妈”指的是她外婆。
“她……死了。”阿平颤抖着唇,眼底有抹哀痛。
夏维莲歪了下头,然后怔怔地杵着。
“维莲?”方彦拍拍她的肩。
她从怔忡中回神,“啊?”
“你没事吧?”方彦关心地搂住她的肩。
“没事。”一声低喃,身子晃了一下,往后栽了过去,栽在方彦怀中。
“小夏?”
“维莲?”低矮幽暗的房子内充满了潮湿腐霉的味道,呛得人直想吐。
夏维莲跪在外婆房间的地上,将外婆的遗物一件件过滤打包,平静的脸庞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
方彦倚在房门上凝睇着她,深邃的眸子似乎在评估等待着什么。
她从听见外婆死讯昏倒再醒来,到外婆出殡火化并将骨灰送入灵骨塔,甚至一直到现在,她就维持着这副从容平静的表情不变,甚至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方彦看着她,那种想拥抱她的感觉一直在胸腔里翻腾,但就是伸不出双手来。她太坚强,外表太坚强,坚强得让人不敢碰触靠近,好像突然与人隔出了某种距离,距离外写着“闲人勿近”四个字,把世界分成两方,把她自己藏入那个阴暗的角落。
老人家出殡那天,街坊邻居对她议论纷纷,最后到情绪失控对她丢起垃圾跟鸡蛋,大骂她无情无义,说老人家辛辛苦苦将她扶养长大,她说走就走,留下老人孤独度日,以致最后病死家中亦无人知晓,直到尸体传出恶臭,街坊邻居才发现老人已死,而这份罪过自然得算到她头上来,而她,就维持着这样单调平板的表情,任人唾骂,把所有的心思全部隐藏起来,任其灼痛心肺。
她是外婆扶养长大的,从来只有外婆对她付出,她不曾回报过什么,以为……以为等她留学回国……谁知道外婆等不到那一刻,她想要风风光光接外婆一起住,但她却撒手人寰,留一身恶名罩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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