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迪化街返家后,夏静已经醒来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哭得红肿。
“怎么啦?是不是还不舒服?”莹莹关心地问。
夏静没有反应,闷不作声。
“我们陪你去看医生好吗?”我问了一个傻问题。
夏静没有回答我,她一迳曲着脚,把头埋在膝盖上啜泣。她哭得好伤心,令我想起了哭啼到吐血的杜鹃鸟。
夏静是个不说是非的人,我从来没听她倾诉过委屈或心事,她是一个用冰霜冻封住自己的女人。这样不是很辛苦吗?端午节那天,我才知道夏静哭的原因。
端午节,我在厨房帮忙莹莹蒸粽子,雾气氤氲的空气中飘散着竹叶的清香。
“一想到夏静我就心疼。”莹莹忽地若有所思地说。
“她怎么啦?”
“你没发现最近没有尹毅的消息?”
是啊,莹莹不提我倒没有留心。
“一个成天等男人音讯的女人是很苦的。”莹莹轻拢着眉头说。
“夏静为何不找他?”
莹莹似笑非笑,“夏静根本没有他的电话,怎么找他?”
“什么!”我低声惊呼。
“很惊讶吧!”
“该不是尹毅家没有安装电话吧?”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夏静连他住哪儿都不清楚。”太荒唐了。
我问:“那她究竟知道他什么?”
“他的名字和一个Call机号码。”
我感到奇怪,“夏静就这样和他交往了三年?”
“是的。”
“她怎能爱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呢?”
莹莹惋惜说:“可是她偏偏爱上了,糟蹋了自己。”
女人对爱情的最大败笔就是莫名其妙的顽固。
我愈来愈无法理解夏静的任何行为了,她太固执了,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对和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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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临下班前我打了通电话回家
给夏静,想替她带份晚餐,晚上莹莹得加班,没法子开伙。
电话响了很久没有人接,直到我耐性磨完正准备收线时电话才接通了。
夏静的中暑病更严重了,高烧不退。
她拖着孱弱的身子勉强起身来接听电话,
她猜是我打来的,她说能有耐性响了将近十分钟的人非我莫属。
我担心高烧不退会烧坏夏静的脑子,但又没有办法劝她去医院就诊,所以只好动点歪脑筋治她。
我决定找喜伦帮忙。
“你的朋友真是固执,物以类聚,果然是你的朋友,你们都是不爱惜身体健康的人。”他摇头说。
我抗议,“谁说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来着。”
“你不辞去会让你紧张忙碌得胃痉挛的工作,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说。
“胃痛是文明病的一种,多数的人都患有,不是只有我。”
“我没有。”
“你运气好。”
“希望我的运气也能分些给你。”他看着我说。
多么让人动容的话啊!男人之所以说甜言蜜语是因为女人爱听。
我希望我除了能分享他的好运气外,还能常常听他说的甜言蜜语,或许如此就可以彻底将保罗遗忘。
我已经用冷漠逃避他一个星期了,再下去,我就快要崩溃了,谁能成天对着心里中意的人不在乎。
喜伦对于医治刁蛮的病人很有一套。
他将退烧药和维他命丸磨成粉状混在一起,然后细心的搅拌在我买给夏静晚餐的汤水中。
喜伦说,也许药效会不如一般开水服用的好,但总比不吃药任其发烧来得好。
当晚,夏静的食欲虽然不好,不过却喝光了汤水。
半夜,夏静的高烧逐渐退却,一切都是喜伦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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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莹莹下了命令,要我今天早点回家,她说夏静的身子骨单薄,大病初愈要好好地用食品补一补,托了夏静的福,我也分得一杯羹。
当我准备横跨公司大楼前的十字路口到对面搭乘公车回家时,突然一辆车子拦住了我,我认得那车子。
“我们谈谈好吗?”保罗摇下车窗探出头来。
“对不起,我赶着回家。”
“不要拒绝我。”他央求。
我心软,只是我必须理智,“抱歉。”后面的车子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一时之间我们成了马路上的焦点人物。
“走吧,你挡住路了,有事明天上班再谈。”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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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的时候,我赫然发现他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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