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的话就算啦,能怎样?"单勉勉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伤心几天,为赋新词强说愁一下也就够了,不过有人能抗拒得了我的魅力吗?"这就是单勉勉,她永远不说泄气话,而话里总带着三分真实与七分玩世,也总有办法让悲观的人开心起来。"你哪天踢到铁板就知道厉害了。"蓝夏生这回开口,嘴角多了抹笑意。"我啊!我长这么大没吃过几次闭门羹,通常都只有煮给别人吃的机会。"机灵的个性和美丽的脸庞是单勉勉永不吃亏的法宝,幸好她本性善良得很,不然注定会危害社会。"你会煮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蓝夏生这会儿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会,当然会!看你是要'臭酸辣汤'还是'香港鸡脚',不然……嗯……你觉得'麻婆豆花'怎么样?"单勉勉是煞有介事地问,蓝夏生则是听得胃袋恶得快翻过来。"阁下还真是天资聪颖,想得出这些新奇菜式,不过,我若要吃这种东西的话,还不如去翻馊水桶算了。"她老实地回答道,一股的无可奈何。
"你啊,真想把你的嘴扯下来炖汤!"单勉勉见蓝夏生似乎已不再想那么多,便也放心了下来。没办法,她就是见不得别人难过嘛!"这么一点肉够塞你牙缝吗?"蓝夏生笑问道。
只见单勉勉抬起一边眉毛,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那可不?好吃的东西不用多,你的嘴巴那么毒,加点鹤顶红炖一炖,保证吃的人都觉得上天堂去了。"
蓝夏生这会儿是真的忍俊不住地呵呵大笑起来。"勉勉……真受不了你……"她觉得很开心,至少在此时此刻。
单勉勉看她高兴,自己也索性席地而坐,开始唱起歌来。
蓝夏生撞了撞她的手肘。"勉勉,你唱首会让我心情好的歌好不?"
单勉勉翻了翻白眼。这下她又变成点唱机啦!但见蓝夏生一头及肩短发安安顺顺地贴在她的颈边,只有微风轻带起她几缕发丝,她并拢着双腿靠在水泥墙上,清亮的眼眸又恢复神游似的茫然。
单勉勉叹了口气。她不了解这样的蓝夏生,虽然不讨厌,但总觉得大局远了;这样的夏生,内心是封闭的,寻不着少女身上特有的欣然与天真。
夏生、夏生,这是个多有朝气的名字啊!但你为何总是挂着让人系怀的表情?即使是笑,也淡漠得叫人忧心……拿着单勉勉放学前整理好给她的笔记本,蓝夏生缓缓走进家门,右手扶在鞋柜前脱鞋。此时,餐厅里传来阵阵麻将的洗牌声。
“喀”——她尽量想要轻轻的、不发出任何声响,却还是把鞋子放上木制板架时发出了声音,几乎是才一碰到,哗啦哗啦的洗牌声里便夹杂着一句尖拔的女人声音。“谁啊?”
蓝夏生这会儿无法听而不闻,只好垂着头走进餐厅里。只见餐桌上铺了张牛皮纸用以权充牌桌,四个女人正沿边而坐,肥胖而粗圆的膀子不停地在桌上挥动着。“死丫头,回来了也不出声,你做贼啊!”坐在面对餐厅门口的女人抬起头来,一望见来人,劈头就骂了一句。
“妈。”蓝夏生低低地开口喊了一声。
“咦?这是你们家夏生啊!好久没见怎么还是这么瘦巴巴的?”旁边一个女人开口,她的头发烫得活像髻毛狗,夏生看着她,心里这样联想着却笑不出来。
“没用嘛!她再怎么吃还是那副模样,赔钱货就是赔钱货,给她吃什么还不都一样不长肉!”蓝夏生的母亲黄美用眼角余光撇了女儿一眼,仿佛她是只流浪狗般。“手上拿那个是什么?”
“同学借我的笔记。”夏生才刚一说完,黄美便抽了口气挥手赶人。
“去去去,没看见我在打牌吗?还拿书来触我霉头,死丫头!”她边说边忙着砌牌,其他人也跟着轰笑。
蓝夏生觉得头晕。
“还杵在那干什么?不会去看你弟弟补习班下课了没啊?弄点东西给他吃听到没有!”母亲的声音传入她耳朵,进而笔直地穿透她心中的保护网。蓝夏生向后退了两步,再向后退了两步,旋即一个转身便跑上楼梯,但是母亲和那几个牌友的声音却像是不肯放过她的追兵,刺耳的音调不断地涌进她的耳中。
“你们家夏生怎么老是怪怪的,是不是有病哪?”
“怪?是搞怪啦!我黄美也没少生一只耳朵给她,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讲话都得特别大声才听得见……”黄美顿了顿。“不像我们家阿弟唷……”
接下来的话蓝夏生悉数没听着,因她已冲进房间,背对着房门席地而坐,将头埋入膝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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