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嘴里这么说,可是不善于伪装的表情早已在他面前无所遁形。这一刻起,他知道对她不能像对一般女人那样的漫不经心,否则她就有可能像兔子那样被吓得一溜烟而不知去向。一想到她有可能弃他而去,心中那股灼热感又冒出来而挥之不去。
“没错,你没有义务回答我的问题,可是,如果我说你令我迷惑呢?”
他从来就没有对任何一名女子这么坦承过自己的感情,这种赤裸裸地将真实的感情摊开在别人面前,由别人一句话定生死的感觉,让他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危险及可笑。可是话既说出口就没有收回去的权利,他只好故作若无其事,伸手从桌上拿起一瓶刚刚诗童从外面带回来的豆浆,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藉以躲避她如小鹿般清澈可人的双眼。
她听见的是他真正所要表达的吗?诗童瞪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她等待着,等待着他继续把话说完,可是他却突然打住,伸手拿起桌上的豆浆喝,当场急得她只想大叫。
“你可以解释你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吗?”她正视着聂子扬,不让他逃避。
“你指的是哪个部分?”他深邃的眼神透过长而浓密的睫尾往上看着她,看得诗童脸红心跳,差一点忘了自己。
“就是那个……‘迷惑’的部分呵!”她噘着嘴娇羞道。
“要我解释可以,不过为求公平起见,我要求先听你说你对我们之间的看法。”
“你好诈!”
他挑高眉梢,不为所动。
要说吗?要说她曾经是如何的在背地里为他加油打气吗?要说他的每一本书她都背得滚瓜烂熟?要说她曾经花一万元向别人买一本有他亲笔签名的书吗?要说每当一看到他心满意足的吃她煮的饭菜时,她就觉得很快乐呢?要说当他昨天告诉她要去找寻一夜情时她心如刀割的痛苦呢?还是要说当她昨晚躺在他怀抱里的感觉让她感动得哭呢?
“我对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她缓缓地开口。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温柔地说。
诗童局促的玩弄着一双扭动在一起的手指,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
她从来就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更别说是要当着他的面作真情告白。然而昨夜的情景历历在目,从他的手心里传来的温柔是那么的真实,彷佛他是真的在乎她、疼惜她、怜爱她……
诗童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带着慷慨的赴义般的决心,抬起头重新面对他。
“总而言之,我……喜欢你。”虽然是简简单单四个字,对诗童而言,却是需要无比的勇气才能说出来。
她坦荡荡的眼神令他既感动又着迷,其实凭着他南征北讨所累积下来的丰富经验,却还是逃避不了命运的捉弄。
这当然并不是第一次有人说喜欢他,可是这几个字从诗童嘴里说出来却让他最有感觉,最能触动他最深沉的柔情。
看着她晶莹闪耀的跟睛,他身体前倾,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眼神定定地望着她。
“你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吗?”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到这一刻才完全了解,白诗童的美丽是他从来所不曾体认到的,她的美丽不是在于那对水汪汪灵黠的双眼,不是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肌肤,也不是一双丰盈小巧的柔软朱唇,这些都不是让她之所以会美得与从不同的原因。她的美在于一种风韵,一种优雅又怡然自得的风韵;在于偶尔流露出的性感,一种纯真的性感;在于她眼睛里认真的表情,一种坚定不移的眼神……这些都不是可以让人一下子就能从她身上捕捉到的优点,他庆幸自己是第一个发现到她美好的人,也希望是唯一的一个。
他占有性的肢体动作让她屏息,一双彷佛被催眠了的眼睛闪耀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让她好不困惑,她知道自己虽然还算清秀佳人,可是也还到达不了他对美女的那种高标准呵!可为什么他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她是他魂牵梦系许久的女神?唯一渴望的女人?
“我……我才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她垂下视线,害怕从他口中听到残忍的话语。
“你又知道我喜欢什么的那种女人。”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诗童。他其实一点都不怀疑她对他的了解,当一个女人连他的每一本书都背得滚瓜烂熟,她还会有什么不了解的呢?只不过她所了解的是以往的聂子扬,那个尚未认识她白诗童的浪子。
她气他明知故问。“还不就是那种有着大胸部、大屁股,走起路来会扭来扭去的‘真’女人。”她不自觉的加重语气,掩饰不住酸葡萄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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