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洛胥痛到额上都冒冷汗了,瞪她一眼,“你要不要试试?”
蒲雨毓倒退两步,深怕他报仇似的。“我,去叫救护车。”
“我可以帮你什么忙?”留下来的蒲雨苑,善良的她站在那看着伤者痛苦,自己也好难过,但她的提议实在很劲爆,“要不要帮你把箭拔出来?”
拔出来?那岂不立刻血流成河?谭洛胥怕自己受到二度伤害,连忙忍痛大声制止:“不用!你乖乖站在那里就可以,站着别动就好。”
从他放大了的音量和语气,不难发现他不只手痛,还很恼火;蒲雨苑歉疚地低头,“你不要生气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真是倒八辈子楣了,怎么会碰到你这种女人?”他的呻吟不知道是因为手痛,还是因为对跟前状况的无力。
“不能怪我姊啊。”蒲雨毓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回过头来护卫姊姊。“谁叫你莫名其妙跑来我家问话,又不告诉我们原由。”
“请你搞清楚,我是受了委托才来的,且这些问题显然都属必要性。至于你想知道为什么……”洛胥愈讲愈生气,大约是快气炸了,也就不再那么小心慎重。
“好吧,我告诉你,因为蔚丞骐在遗嘱里留了一栋房子给一个叫蒲雨苑的人,而我们从他的电话簿里找到这个唯一叫蒲雨苑的人就是你姊;他家人怕这事有奚窍,不敢确定是否要把房子给这个叫蒲雨苑。所以我就找了警官朋友帮忙,先来探探你姊。我不告诉你们,是想避免以后多生什么事端。我想任何一个谨慎点的人,都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女人,居然想杀我……”
两个女人愈听愈不可思议,眼睛睁得愈大。
“哗,一栋房子耶!”蒲雨苑作梦般的口吻喃喃道。
“哇——”雨毓也发出一声叹。“聊一个晚上的天就有一栋房子,真不赖。”
立刻就把伤人的事件忘了,甚至伤者还在她们跟前。
“你们没听清楚?”谭洛胥不留情地狠狠吹散两个女人的心花怒放。“他家人还没决定要把房子给你。”
蒲雨苑原本焕发的脸庞一下子沉下来变得好哀怨。“你就让我们作作梦有什么关系?”
“没错,你们就继续作梦吧!”谭洛胥浑身冒着火气,已是不顾律师的专业形像地狂吼:“我会回去告诉他家人,要他们别执行遗嘱!”冷眼看了看肇事的两个女人,他忍着手臂上的痛楚,“那房子绝不能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你怎么这么说我——”蒲雨苑好冤枉地噘起嘴。她不是故意的呀,也道过歉了,更替他叫了救护车,而且那铃声愈来愈近,救护车就快到了。她改口,决心做一个负责的人,“救护车来了,我陪你去医院。”
“不必!”他防她像防只恶龙似地囔,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制止她靠近,“你离我远点,乖乖站在原地就好!我的脚没受伤,我可以自己走,再见……不!最好以后都不要见!”
他一口气说完,还惟恐避之不及似地边说边退后,直到退至大门旁,他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冲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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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雨苑?这是哪家茶艺?”蔚时琪,蔚丞骐的小叔,看着蔚丞骐遗嘱的这个名字,皱起了眉头。
“什么茶艺馆,”蔚琪臻,蔚丞骐的妹妹,伸手将遗嘱从小叔那儿拿回“是个女人的名字!”
“女人?”蔚时琪更稀罕了。“她老爸干嘛给她取个这么怪的名字?”
“就是怪,我才纳闷,”蔚琪臻手拿着遗嘱,倒也不读,只是另一只手掌上有节奏地拍着,思索道:“这世界上可不可能还有第二个同名同姓的蒲雨苑?但是不可能,为什么我哥在半年前就立了遗嘱,但这个姓蒲的女人却说她两个多月前是第一次遇见我哥?”
这的确让人苦思不解。蔚时琪把注意力到屋里的另一个人身上,那家伙因为手臂受伤,又因为是在他熟悉的小叔家里,所以只穿着一件运动背心,裸露着一双结的肾膀,和手臂上一圈一圈包扎的纱布。
“喂,洛胥,你对这事怎么想?”
“我想,我的手很痛。”谭洛胥文不对题地说。一提起那个白痴女人,他的手就更痛,竟然拿十字弓往他手上射!
“唉,又没伤到筋脉,皮肉之伤而已,过阵子就没事了。”蔚琪臻是谭洛胥的表妹,从小一起长大,彼此话一向没大没小的。
谭洛胥白她一眼。“过阵子就没事了。你要不要试试?”
“好啦,别闹了,正经点。”蔚时琪毕竟是他们的小叔,年纪也虚长不少,是该有点长辈的稳重样子。“洛胥,你见过她,那个姓蒲的女人,她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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