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竹桃(10)

2025-03-04 评论


除了我,一家四口讨论得热烈,连带坐在一旁的齐开云也提了几项建议。我不感兴趣的搭着话,目不转睛的瞪视电视播放的电影,女主角依循线索找到杀人魔家中,慢慢步入危险陷阱。

那大的讨论,我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情节紧凑的电影上头,约略知道大家决定的地点在南部不为人知的小海滨。

堇兴冲冲地打了好几通电话询问住宿事宜,玫等不及讨论结束便冲上楼,挑选该带的衣物。

爸妈和齐开云聊了一会,电影进入尾声,杀人魔逃出严密看管,女主角接到他打的电话……

"开云,就这么说走,这次的旅行算你一份。"爸爸笑呵呵的宣布。

找惊跳起身,管不得杀人魔的后续动作,恼怒的看向齐开云,他似笑非笑地望我一眼,转而向爸妈道谢。

电影瞬间失去魅力,我按掉电视,心情阴郁的上楼。

回到房间,我抽出素描本,烦躁地画着一张又一张的人像。

如同被郁闷囚禁,我懊恼、沮丧,线条杂乱的图不成样,烦乱的情绪一古脑翻腾。

脑海一触及齐开云得意的笑脸,我笔下的线条愈是扭曲。

我忿愤地扔开不听使唤的笔,差点丢中推门而入的齐开云。

他倒好,当上我的家教后,连敲门的礼貌也省了。

"下来,该上课了。"他拉开椅子,命令。

我合上画本,俐落地翻身,窝进棉被里,闷闷的道:"我身体不舒服。"一想起他的脸,我就全身不对劲。

我的借口薄弱得不足以采信,但我实在不想在此时此刻面对他。

无意外的,我的被子被人拉开,我紧团眼睛,打定主意,不管他如何激我都不起床。

隔一会,我的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可能是他的手,我猜。

他的手停留许久,顺着额际轻抚我的刘海。然后,我听到一声叹息。

我几乎忍不住想睁开眼,瞧瞧他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发出叹息声。

但我还是忍下冲动。过了很长的时间,传来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我放心的坠入梦乡,做了个甜美、没有他的美梦。

家族旅游的当天,我意兴阑珊的窝在大型旅行车后座,背包里十几本爱情、科幻小说沉甸甸的靠在我脚边。

顺手抽出一本,从上车看到下车。遇上齐开云坐我身边,我索性拉出随身听,耳机一戴,将他摒除在音乐之外,埋头看我的小说。

一路上,我看得欲罢不能,在作者大马行空的幻想力间驰骋,真令人想停也停不下来。

爸妈数度要我放下书,加入他们快乐的闲谈。我的眼光移不开书本,傻愣愣的摇摇头,压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堇和玫取笑我几句,虽然我没注意她们的话,但猜也知道,无非是戏称我啃书虫之类的。

我看得正入迷,她们如何开我玩笑,我也不想管。

车子驶下高速公路,海风吹进敞开的窗户,一股独特的腥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倏地仰起头,趴在窗户上赞叹滨海的美景。

无穷无尽的大海,美得教人屏息。

海天一色的美景果然吸引人,我暂时忘了书上那可怜的、在地球上躲来躲去的外星人,享受海阔天空的气息与感动。

耳机传来嘹亮的女音,高亢的频率足与大海的波涛汹涌相抗衡,我禁不住快乐的哼唱那首歌。

"桃唱起歌来像鸭子叫。"玫不敢领教的吐舌头。

大而化之的堇倒是不在乎我难听的鸭叫声,我与她两人一搭一唱,惹得在座的其他三人只能苦笑、扮鬼脸,捣住耳朵阻止噪音传入。

齐开云鬼头鬼脑的抿着唇笑,我被他笑得气怒,他愈是笑,我唱得愈是大声。

车子在一间民房前停下,一伙人喳呼着来到民宿前,爸爸和齐开云提着行李跟在我们后面。

民宿的拥有者是位风姿绰约的女士,她自称是滨海高职广告科老师,笑脸满面的为我们介绍当地直得一看的景色与特产,正巧她的女儿由门外进来,她微笑的叫女儿自我介绍一番。她的年纪与玫相仿,娇羞的依了母亲的意,说了自己的名字——朝吟,水灵灵大眼来回膘向每个人,最后停驻在齐开云身上。

我快快地向她微笑了下,想从无谓的寒暄直接跳到海滨散步那一段。低声告知母亲去向,我一溜烟跑出民宿。

大海的美在于它的变化多端,如果海水是不流动的,就像死海那般,海还能予人潮起潮落的美感吗?

我随手扔开鞋袜,感受细沙踩在脚底的触感。走了一阵,我的脚被不知名的东西扎了个血洞,我吃疼的抱着脚丫子,挑出害人匪浅的玻璃碎片,喃喃咒骂那乱丢垃圾、没公德心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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