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女声广播着起飞时刻,机场的时钟提醒我该入闸门准备登机。
"我走了,拜拜。"我提起行李,低头检视机票与护照,抬起头来,齐开云猛然逼近,俯下头轻啄我的唇。
他低笑的推着呆楞的我往前走,用力的挥了挥手,笑容满面的消失在机场的出口犹如踩入云霸燎绕的半山腰,我甚至记不得怎么上了飞机,只晓得自己清醒时,飞机己抵达了目的地。我不能理解他为何吻我,只好将之解释为他冲动下的产物。
又想,我在国外住了些许日子,好朋友表示亲切的啄吻也时常遇到,没必要大惊小怪。
由于上一学期的努力,我驾轻就熟的处理下学期的各类报告,社团活动占据我大部分的课余时间。
表姐忙着准备硕士论文,许多旅行活动都由我和同学一起完成。
时间一多,我开始试着找寻兼职工作,期望能补贴自己的生活费,多学点社会经验。
我的运气不坏,找到书店收银员的工作。
表姐论文通过的那大,我和几个朋友帮她举行了庆祝会,结结实实地疯了一晚。
又叫又跳的行径召来房东的喝止。一伙人索性拿瓶好酒灌醉房东,嘻嘻哈哈地放肆一整晚。
事隔两年,表姐获得博士头衔,为她开心之余,我隐约感到难以抑制的寂寥盘旋脑海。
想到她必然的离去,造成我莫大的恐慌。我和她一直是互相扶持的,我们分亨彼此的秘密,悲伤两人一起哭,快乐两人一起笑。
如今,她回国在即,我却害怕她的离开会令我溺毙在茫茫人海。
我强撑笑容送她上飞机,她一走,我立刻奔到洗手间大哭特哭。
我没想像中坚强,因为有她在,我的思乡病不至于太严重,然而,她走了,我脑海不由自主地遥想家里的一切,想念爸妈,想念堇的豪迈、玫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凌刀可恶又可爱的恶作剧、齐开云要笑不笑的嘴脸,甚至是卧室里的床铺,都在我的想念范围。
为了停止自怨自艾,我更积极地参与各项活动,把自己全身的精力榨干,回到家只剩洗澡、躺到床上的力气,不再有多余的空闲思念台湾的一切。
学期告一段落,我迫不及待的搭飞机返国,开心的拥抱每一个未接机的人,包括齐开云在内。
我实在太激动了,以致在机场流泪的反而是我。
当我抽抽噎噎地面对众人(妈妈、堇、凌刀、齐开云),大家都吓了一跳。
妈妈和堇怜惜地抱抱我,安慰我一些话。
平日开惯玩笑的凌刀不自然他说些不相称的劝慰辞,什么"一年很快就过去了""送你一张相片,聊慰你相思之苦"的话,逗出我的笑容。
我又哭又笑的捶她一记,她喳呼的嘲笑我的力气小如蝼蚁。
她们三个去帮我领行李,齐开云陪着我在咖啡室坐了一会。
"真觉得熬不过,就不要读了。"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讶异地盯住他,他的话听不出嘲弄意味,而他如此正经的表情我从未见过。
即使恩乡病一犯再犯,我从没想过要放弃学业。
我认真无比的摇头。"这是我的选择,找会坚持到底。"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夹带些许失望,他迟疑她问:"念完大学,想继续读研究所吗?"
我考虑片刻。以我的大学成绩,申请研究所并非难事,但我不想将时间全花在校园,进修的法子很多,入研究所不是唯一途径。
"不进研究所,找想找一份工作试试自己的能力。"
"在加拿大?"他低声问。
他紧张的口吻令我沉默半晌,猜不出他的着急所为问来,我笑着反问:
"我留恋的是台湾的人、加拿大的风景,你说,我是留在台湾还是加拿大好?"
他深吸口气,接着大笑出声:"好家伙,分明在捉弄我!"
我不答,笑嘻嘻的睨他,也不催促,慢吞吞的啜了口咖啡。
"加拿大再美,还是自己的国家好。"他意有所指的提醒我。
"也不尽然。"我缓缓的堵他一句,捏起盘子的点心,含人口中。
"别吊人胃口,快说!"他沉不住气的靠过来,拿开我手上的咖啡杯。
我不理他,托起点心盘,提议:
"我们来比赛,你先吃完,我就说……"
话没讲完,他迅捷无比地抢过盘子,两三下解决整盘小蛋糕。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光溜溜的盘面,嚷了起来:"你吃那么快干嘛?!我还没说出比赛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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