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近无赖道:
"反正我赢了,你得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台湾还是加拿大?"
碰上不服从游戏规则的人,我认了。
"台湾。"
接着我又随口问:"怎么你比我爸妈还来得紧张?"
他摆摆手,起身到柜台要了一盘蛋糕。
再回来时,那盘蛋糕塞了我满嘴,早把刚刚的疑惑扔进了垃圾筒。
大学的最后一学期,住了三年多的宿舍被房东收了回去。不得已,我搬进另一幢三人同住的公寓。
我的室友是个面貌冷酷、内心如火的北欧女郎,另一位室友……老实说,我不知道他姓啥名啥,只晓得他是个男的,和我一样是中国人,至于为何迟迟见不到庐山真面目,北欧女郎也不知。
晚上,我支着两颊,坐在窗前看雪景,风与雪花配合得天衣无缝,飘散的六角形结晶体更能使人感觉它的生命力。
我想着,兴致一起,伸长上半身,捞过素描本,就着晕黄的街灯描绘白雪覆盖的街景。
画得正乐,窗户前猛然现出一张脸。
我吃惊的张大口,不由自主地想起这里是三楼。
那张脸的主人其讶异程度不下于我,冷不防他踩了个空,整个人向下坠。
我惊呼一声,趴在窗日探看,没有预期的血肉模糊、脑浆迸裂,我总算安了心。
不过,人到哪去了?
我仔细搜索,发现他掉到二楼的安全梯上,正吃力地攀爬水管回到三楼。
"你是谁?"他抱住水管,隔着窗户与我对视。
面对他的质问,我微觉不快。他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个,极有可能是闯空门小偷的同行,这样大刺刺的问我,不是很没道理么?
"你又是谁?"我没给他好脸色看,端着母夜叉的架势反问。
他愣了愣,递出了手。"我叫斐文哲。"
我怪异的看着他的手,跟一个抱着水管的不明人土握手,我可不干。
他尴尬的收回手、"你不用怕,我不是坏人。"
一个人坏不坏,由自己说,别人哪会相信?
我不仅在心里想,也讲了出来。
"我可以先进去吗?"他指指我的房问,努力的向上爬了一段。
"引狼入室,我又不是呆呆的小红帽。"我用中文咛了一句,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准备拉下窗户。
"我也不想让人当成色狼。小姐,你往的房间原本是我的,房东没告诉你吗?"他用着生涩的中文回答我。
"你的?有证据吗?"我瞟了他全身上下一眼,他的衣服沾满泥沙,纠结的卷发蓬松的散在脑后,历经风霜的脸上布满憔悴……我无言地摇头。
"我随着登山队攀爬喜马拉雅山,途中遇到大风雪,证件、钥匙都遗失在山里……"
我点了个头。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证明了?也许你应该考虑以正常人的方式进入公寓,先去敲敲房东的门,确认你的房客身分?"
"我试过,她睡死了,叫不起来。"他疲惫地抹脸。
找脑筋转了半圈。"说说你房里的抽屉有什么,答对了,再让你进来。"
"我想想……一本笔记本、电话簿、几支原子笔、一本世界名著,还有……"他难为情的补充:"一本花花公子。"
我拉下窗产落锁,搬家令我筋疲力尽,房间里的某些地方,我根本没多余的精力去翻。
最后证实,他说的正确,我依约让他进来。
斐文哲的出现在某方面弥补我的思乡病,他风趣、幽默,虽是十足的美式作风,但华人根深抵固的保守观念仍偶尔会蹦出。
他刚取得硕士学位,在申请学校与找工作的空档间摆荡。
他时常邀我到处游玩,当他决定要随我回台湾定居,并且向我求婚时,我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一方面感动于他的义无反顾(我知道他比我更舍不得离开加拿大),二方面一——为期三个月的恋情,无法给我太多安全感。我自觉不够认识他,一无所知的未来也令我茫然无措。
我无法在现阶段给他正面答覆,希望他给彼此一段时间考虑清楚。他表示他的决定不会更改,依然会随我回台。等我为他披上婚纱。
他高高兴兴地陪我回国,参加大姐的结婚典礼。他的出现跌肢很多人的眼镜,大伙嘴上不说,表情却出卖他们的想法。
我挽着斐文哲的手穿梭在人海中,齐开云忽然拉往我,迷惑的扫视找身旁的斐文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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