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躺在床上气到早上,梳洗时火大,洗脸时不要命的搓洗嘴唇。
随便换上套装,我一脸找人拼命的出现在客厅。
堇端着咖啡,脸上的神情犹如手中的褐色液体,甘苦参半。
"他呢?"我忍住气问,算帐的决心不曾改变。
堇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半夜就走了,我怎么拉都拉不住他。问他话只得到一堆白眼,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晚上不好好睡觉,吵什么架?"
"问他啊,我怎么知道!我这个活该倒霉的受害者知道什么。"我冷冷地道。没心情享用满桌的美味早餐,开了大门,道声晚上见,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口。
他倒好,做出天理不容的丑事,三更半夜逃也似的溜回家,什么也不用再管。
为免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下定决心,等堇生完小孩,姐夫一回来我马上搬出他的视线范围。
在家里或堇的公寓,我无法要求他消失,但若是自己的公寓……哼!他只要踏进门口,我二话不说将他扔出窗外!
主意既定,灰色的心清渐渐消散,我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留意街道两旁的租赁红单。抵达公司前,我的皮包里已塞满了红条纸片。
郝先生(我的上司)第N次借故传唤我进人他的办公室。还未踏进他的地盘,我已经可以猜出他要我做什么。
并非我有特异功能,得以看出他大脑里所蛰伏的鬼念头。
而是他每次叫我,不外乎派给我一些无关痛痒的琐事,主要是想游说我陪他参加今晚的应酬。
光是他不时投射过来的眼光就令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何况要陪他出席"危机四伏"的应酬?谁晓得他会带我到哪家酒廊,或哪家舞厅消磨时光?
我在心底默数,这是他第三十二次瞄向我遮掩得滴水不漏的大腿内侧,要是他胆敢再看第三十三次,我立刻回家!
"叶小姐,厂商对你的设计图有些不满。"郝先生(名不副实的姓氏)眯着眼睛笑道。
我不禁怀疑,他习惯眯着眼笑,是为了掩饰他淫邪的眼神,还是想借此看清女人大腿上的毛细孔?
"哦?他们不满意哪部分?"我皮笑肉不笑的,忍住重击桌子的冲动。
案主都亲口告诉我相当喜欢找的设汁,所谓的"不满意"由何而生?
"嗯,都是一些小地方,不当面讲清楚,我还真的记不住。不如你今天同我和林先生问个仔细……"
总之,他就是想要我出席那场应酬,我偏不如他意。
"不如这样好了,"我模仿他的口气,龟爬似地开口:"我待会打个电话过去,亲自前去和他们商量。"话完,我动作奇快的起身,一直到抓住门把,才回头道:
"主任,我想请假回家。"
"为什么?’郝先生一脸乌青,八成是我三番两次的拒绝惹恼了他。
"找想回家换长裤,免得有人一大到晚盯着我的腿看,那会让我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他难堪的刷白脸,找松了口气,庆幸他终于听得懂我在骂谁。
我也不管他准不准假,开了门,转身就走。
十月,堇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几天后,姐夫从日本回来,高兴得差点乐歪嘴。
我则在当天搬出堇的公寓,将自己的行李从家里陆续运出来。
忙了几天,总算把三房一厅的公寓安置妥当。半新的公寓,衬着白色的墙面。我同房东商量,自己掏腰包大肆整修一番,卧房采用暖色系,床铺的上方布置一种反光的布料,蓝中带银,关上灯就能模拟出满天星斗的景况。
我为房里增添不少小摆饰,靠窗的花瓶上插满含苞待放的郁色香。
装潢完毕,我兴奋的通知凌刀来参观我重新布置好的房间。她不晓得跑去哪,手机呈现关机状态,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听。
公司同事过来玩闹了一会,半夜才渐渐散去。
经过一整天的忙碌,我上床之后立刻进人梦乡。
半夜,我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门铃的响声催魂似地一阵又一阵,昏沉的脑袋因频繁的铃声更显沉重,我拉过床头柜的闹钟—一四点?
披上睡袍,揉着惺。盼睡眼,我开了门。
铁门外,凌刀满身是血,找诧异地圆睁大眼,手忙脚乱的弄开铁门让她进来。
她不疾不徐的踱进来,我紧张地拖她进客厅,灯一亮,她身上的斑驳血迹差点吓昏我。
"借我躲几天。"她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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