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二少爷!”阿梅瞥见他离去的身影急问,丢下手边收拾到一半的东西。
“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他简短交代,瘦长的身影消失在内苑里。
“请福管家载你吧!二少爷?”阿梅在后头喊着。但远去的少年已听不见,也不愿遵从她的好意。
她收回目光,无法插手管他们兄弟间的事,只能尽好本分将小少爷的房间打扫干净。
☆☆☆
废弃的工寮里,四、五名男子压低兴奋的声量说话,在山上这座弃置许久的铁皮屋里,夜幕让它在林间的位置更加隐蔽,处处阴暗的角落令它更添几抹鬼魅的气息,而在这半夜时分,也只有亡命之徒胆敢涉足此地。
男子驼着重物,在走进工寮后将肩上不断挣扎蠕动的人从麻布袋里倒了出来丢到地上,那是骆曜天,他身上还穿着中学的制服,很显然是上学的途中遭劫,他的手脚全被粗大的麻绳束缚,逃脱不得,连嘴上也被贴住胶带。和他一起被关着的还有骆曜钧,两人的情况一样狼狈受限,这些人一路尾随他们的座车,在清晨福管家开车送他们兄弟俩上学的途中强行拦截,将开车的阿福打了一顿,然后持枪劫持了他们两兄弟。
“大仔!现在怎么办?”又有两名男子走进工寮,抑不住兴奋的看着地上被捆绑的两名少年。
“现在?现在就等骆家那老头送钱过来。”带头犯案的男子如胜券在握的低笑道。“他这两个宝贝孙子全在我手上,还怕他不就范吗?”
鼓噪叫好的声音瞬间高高低低的响起,众人眼前几乎已浮现了手握大笔钱财的美好景象。
“我买了两打啤酒,咱们先来预祝计划的成功吧!”地位较轻的几人从塑胶袋里拿出刚才在山下便利商店买的冰啤酒,“啵”的一声拉开铝罐环。
“要不要现在就杀了他们?我还没试过杀人的滋味。”另一名男子磨刀霍霍、跃跃欲试,既紧张又兴奋。
骆曜天微微睁大眼,被胶布贴住的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扭绞着被反缚的双手,但缠得极紧的麻绳没有任何松脱的迹象。
“再等等……若骆老头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们就先挑一个杀了送回去,他不敢不买我们的账。”带头的男子慎谋远虑,早想好了对策。
“不愧是大仔,咱们弟兄就靠你发财了。”
为钱不择手段的亡命之徒扛起两名少年,将他们关进内室一个更幽蔽的房间内,充当监牢在门外看管,一群人开始讨论起拿钱的路线。
骆曜天拼命扭动着身子,想摆脱手脚上的束缚,嘴上的胶条让他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他的心中害怕极了,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他们活口,不管有没有拿到钱都不让他们有活着指认绑匪的机会,若爷爷不老实点付钱,他们会先拿其中一人开刀,而不管是谁先被杀,那都不是他愿意见到的情况。
挣扎了许久,直到体力用尽,麻绳仍紧缚着他的双手。他虞软无力的瘫在地上,疲累感不断袭上他绷了一整天的身于,但他却因为害怕而不敢闭上眼睛。
不知何时昏沉沉的睡去,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响再度惊醒骆曜天没能放松的神经,他睁眼看向屋内幽暗的另一端,骆曜钧磨了数小时的麻绳终于被他割断。
废弃的工察内有一些先前工人进行工事时遗留下来的木条砖块等,或许是绑匪太过自信,以为被捆得像待宰猪只的两兄弟耍不出什么花样,因此在事前并没有进行任何清理。骆曜钧摸到他倒卧的地方弃置着一块边缘锐利的铁片,有如抓到一线希望般,数小时的黑暗中,他就靠着它不断磨扯,磨到两只手腕都破皮,鲜血流进麻绳滴落至地板上,令他剧痛难当,但鲜血换来的代价却是自由,双手一得到松绑,他立刻解开脚上的绳于,撕掉嘴上的胶带。因为长时间的束缚,他还无法灵活行动,心跳急促的只能等待血液的活络。
他抬头看向屋子另一个角落,曜天手脚受缚的倒在脏乱的地板上,脏污沾上他俊美的脸孔,胶带贴住他的嘴,那双眼正急切的向他求救,要他替他松绑。
反常的,这时刻骆曜钧唇边竟勾起一抹不该出现的冷笑。感觉到疲麻的不适从腿上逐渐退去,他缓缓站起身踱至曜天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想要我替你解开绳子是吗?”他轻柔的问。“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救你的。”他吐息如霜的宜布,得意的看到他瞬间睁大的双眼,他的错愕令他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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