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千万美金就等你去赚了。”老庄拍着他的肩膀说。
于骏一面憨笑,一面应着举杯。三个年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嘴上虽不说,但端见满满一桌菜没人动,自然不难看出离别终究是令人感伤的啊。
学凯见气氛低落,立刻转了口气:“他这次是去为国争光,我们该为他高兴才对呀!”接着又对于骏说:“等你安顿好,地头熟了,下次聚会干脆就在澳洲办,你说如何?”
“那有什么问题,我就等着你们来。”子骏开心的应着他的话。
这下子离别的气氛果然驱散不少,三人也才动起了刀叉。
而聊着聊着,话题却突然转到了学凯身上。
“对了!学凯,前阵子不听你说要回美国去,何时动身啊?”子骏问。
不知怎么着,学凯一听这问题,就仿佛骨哽在喉,连话都说不出来。过了半晌,才意兴阑珊的回答:“暂时……没这个打算了。”
子骏难得见他这副为难样,就盯上这话题,穷迫猛问着。
学凯无奈,灌了口酒才又接道:“这趟回去,说得好听是继承家业,其实我妈是另有目的。”
“逼你结婚对吧?”子骏笑说:“华伯母果然毅力惊人,这么多年来屡战屡败还是没放弃。”
说着老庄随即摆出侠女姿态,跟着子骏一搭一唱的说:“要真长得不错,你就别挑了。再不然从医院那些小护士里挑一个也行啊。”
“你饶了我吧。就算我妈再中意,我也不可能娶个只见一次面的女人。结婚这档事说什么我都要自己做主,决不妥协。”
“一次?我以为你们已经订婚了呢。”子骏说,老庄一旁也猛点头。
“如果吃过一次饭就论及婚嫁,那我的未婚妻恐怕已经可以从中正纪念堂排到国父纪念馆了。哎呀……”
学凯一激动,竟失手把酱汁溅在白色的衬衫上。
老庄和子骏见他这失措的模样,立刻笑得前扑后仰,乐不可支。而学凯只能一脸懊恼,扔了餐巾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在洗手间里,学凯边洗边想着:自己不能再这么浮躁慌张了,他要赶紧跳脱出这失控的情境中才行。
稍稍洗净了污渎,他顺手用冷水拍拍脸,便随即走了出来。
可谁知才说要恢复冷静的他,一出来就拐错了方向,走到大厅的另一侧。
正当学凯为自己的不留神燠恼时,无意瞥见坐在侧位上一个身影。好巧不巧,那女人也同时看见了他。
本来他是不在意这样的四目相接。但是她瞬间闪避的眼神,不但引得学凯回头端详,最后还忍不住停下脚步观望。
学凯见桌上只有一杯果汁,她手里燃着烟,脸则不自然的撇向窗外。尽管如此,她化着浓妆的脸上还是有股掩不住的逼人灵气。而身上一袭削肩黑洋装虽然过于成熟,却衬得她肌肤白嫩水透,如水仙一般引人遐思。
当他将视线往下移,这才看到缠在她手腕的白色纱布,一个念头倏地闪过他的脑海,他的确见过这女孩。
有了这个结论,他便鼓起勇气主动上前问:“对不起,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只见女孩微微瞥了一眼,放低了视线冷冷回答:“你认错人了。”
学凯不放弃,索性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着她。
“你别怕,我不是什么无聊男子。不过我确定见过你,因为我对你手腕上的伤印象很深。”
她一听,赶紧捻熄烟,将手藏在桌子底下。脸色—沉,相当不悦的说:“你这人真奇怪。我都说不认识你,干吗还一直问啊。就算见过我,那又怎么样呢?”
她一时情急转过头来,学凯看见她颊上的淤青,立刻意会过来说:“我想起来了,你身上的伤是我治疗的,你就是前天被送进医院……”
“是又怎样?我又不是没付医药费?”她扬声打断他的话,虽然一脸生怯,语气却充满了敌意。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问你的伤……”
“多谢你关心,我很好。”
她生硬的语调仿佛在暗示谈话到此为止。但学凯却还是站在桌前不离去,因为他心里纳闷,一向能言善道的自己,这会儿面对她怎么会结巴起来呢?
而他之所以对这女孩印象深刻,就是她被送进急诊室的那晚,即使身上多处淤青,手腕也有严重的挫伤,但她却始终沉默不语,别说是喊疼,就连泪水都没掉下一滴。而在处理好伤处后,她竟趁医院人员不注意时不告而别。
这种种举动都让学凯感觉奇异。他当然清楚医生和病人之间必要的距离,但是她留下的谜团实在太引人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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