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学凯是帮同事代几个小时的班,而她却是当晚惟一的病人。
现在,和她再次巧遇,这样的巧合让他不禁开始思索,他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奇妙的缘分,否则为何自己对她总是难以忘怀。
“我想起来丁,你叫谢京蓓。”
正说完,有人朝学凯的肩后使劲地拍了一掌。他回头一看,原来是迟到的奎文。
“Sorry,迟到了。”奎文看了看京蓓,立刻眯着眼说:“嗯。你朋友?怎不介绍一下呢?算了算了,我自己来。你好,我叫宋奎文。”
学凯还来不及解释,京蓓先发话说:“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人,更不是他朋友,他已经骚扰到我,如果你们再不走,我就要请经理过来处理了。”
“学凯,你在骚扰人家啊?”奎文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你想的那样。”
学凯正忙着撇清,京蓓已经抓起皮包起身说:“借过一下。”
两个男人赶紧退开,睁眼看着她从面前走过,头也不回的走出餐厅大门。
奎文见人都走远了,学凯却还回不过神来,忍不住调侃他说:“好小子,你终于也肯放下身段跟人搭讪了啊。”
“别瞎搅和好不好,她只是医院的病人。”学凯里向窗外,视线始终锁在她远去的身影上。
“病人?但我瞧你看她的眼神不像仅止于此喔。”奎文捉弄的凑到他的面前,故意挡着说:“还看,人家已经走远啦。”
“你胡说什么啊。”学凯收回目光却还是难掩无措的拍拍衬衫说。
“哎,是也好,不是也罢。不过我得提醒你,这种女人你还是少碰为妙。”奎文搭上他的肩,压低了声音往包厢走。
“这种女人是什么意思?”
“嘿!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来这里做什么吗?”
“来餐厅当然是吃饭啊。”他发觉他神色有异,于是问:“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了吧,别跟我打哑谜了。”
奎文摇摇头,一副识途老马的神情说:“学凯啊,她年纪轻轻穿成这样一个人来这吃饭?她啊——八成是出来卖的,傻瓜!”
“卖?你别乱说。”学凯竟有些恼怒的驳斥他的说法。
“你呀,真该出来多看看,否则像你这样纯情又多金的男人是很容易被人骗的。”
学凯还没来得及反驳,身体一下子被奎文拉进包厢。
几个死党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话题,接着三个人一阵热烈的讨论。
但他们并未察觉在一旁愈来愈沉默的学凯。这在旁人嘴里不过只是茶余饭后话题的事,正开始在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
走出餐厅,京蓓脚步未停的直钻进热闹的街,混在人群里,仿佛这样就能暂时忘了自己。
她走着走着,在一个玻璃橱窗前停下了脚步,目光失神的望着刚换上新装的模特儿。直到擦肩而过的路人不小心撞到她,这才回神过来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那超龄的装扮真像是个过时的洋娃娃。
其实她不只是穿着不得体,即将满二十岁的她,还有个不值一提的身世背景。
至今从未见过面的父亲是在她出生那一晚抛下母子三人与另个女人私奔。
日后母亲虽然试图找个男人依靠,却一再遭受欺骗。命运的乖舛加上情感的弃离,渐渐让母亲成了一个视钱如命的人。
而由于父亲是在她出生那天离去,母亲便将这股怨恨转嫁在女儿身上,认为一切的厄运都来自京蓓。
因此从小,京蓓即遭到刻意的忽视,母亲的心思全系在哥哥京纬身上。不但让他吃好穿好,更不惜倾囊借贷让他出国念书。
为了凑足出国的所有费用,母亲在朋友的好意关照下签了借据。直到债主上门时,才知背后的借款人是经营地下钱庄的升哥。
不过短短数月,原本借的一百五十万,竟然利滚利的变成三百万。
京蓓的母亲虽然求了几次情,但是杯水车薪,那黑洞怎么也补不满。
这天,升哥又带着人上门来讨债。京蓓的母亲照例低声下气的央求着:“阿升,这些钱我实在还不起呀,难不成你要我卖了房子吗?那我一家人不是得睡路边了吗?”
“秀姐,就凭过去我跟谢哥的交情,我也不至于逼人太甚,否则随便传个话,说我欺负你们娘俩,我在道上还要混吗!”升哥反过来安抚的说:“其实这件事事可大可小的。”
“那么你说该怎么做呢?”一听事情有退路,她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升哥拿起一根烟等身旁小弟点了火后才又开口说:“我倒是有个建议,你不妨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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