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二分之一(22)

2025-03-04 评论


允阳不知在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接过那只杯子,淡淡地说:“艮绝岚,艮家幺妹。”

“有机会见见他们吗?”映阳问。想见见八尧,并非出自任何崇拜或仰慕,只是单纯地想体会作品的感受。

允阳摇摇头,“我们很少见面,有些同伴的见面机会比透过电视媒体还少。”他边说边挥手拭去额上的汗珠。

“那你是怎么诠释?”映阳好奇的问。望了望允阳汗流浃背的模样,便掏出手帕递给他。

“凭每年一次的八尧宴留下的印象。不过,有些人从来没出席过。”允阳有些无奈的说,丝毫没注意到映阳递给他的手帕。

八尧宴是八尧集团第一阶层订下的规矩之一,只是隶属天的第二阶层根本未曾出席过,更遑论是天了。一想到这儿,允阳又蹙紧眉头,任汗水流下。

马允阳真可怜!映阳心想。工作辛苦也就罢了,还要承受沉重的心理压力。不自觉地,她伸手为允阳拭着滑落的汗珠。

允阳不禁瞪大了眼睛,这个白痴究竟在干什么?

映阳轻轻拭着允阳的汗,脑中净是允阳在她生病时细心照料的情景,映阳露出难得的温柔。

天杀的该死!这白痴近距离看来,真可谓国色天香。

姑且不论映阳的美,允阳对自己居然不排斥她的举动而皱紧了眉。

“你不舒服吗?”映阳仰着头低声问。奇怪,马允阳好像不太高兴,是不是刚刚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事。”允阳则开头,忍住有些莫名其妙的怒火。

绝仑的叮咛犹在耳畔,不要刺激映阳,不要对她发脾气。

天杀的该死;可不可以把这家伙隔离起来?

允阳深吸了一口气,转移话题,“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直接在玻璃器皿上烩图。”色彩和玻璃间的距离,就像梦想和现实间的差距,有交集却不能重合。映阳想了很久,决定采取这个表现方式。

“是吗?那边有些成品,你可以挑一挑,直接上色。”映阳不能有太大的工作压力,这是绝仑说的。

她依言在柜子上仔细地挑了两个成品,有些茫然地打量四周。这里是马允阳的工作室,那自己要去哪里工作?

“还有问题吗?”允阳扬起眉,不悦地问。她不去工作,在那闲晃干什么?

她有些无辜的问:“我要在哪工作?”好奇怪,马允阳虽然忙碌,却不会忘记生气。

“隔壁!”他粗声说道。

映阳手中拿着成品,慌忙逃到隔壁。真的好奇怪,她又没有做错事,马允阳怎么老是那么凶?

算了,别想了!停顿多天的工作,应该开始努力才是。

映阳挽起衣袖,开始寻找记忆中的点滴。

漆黑的天、震耳的雷、殷红的血是唯一存在的记忆。

她先调出一片黑彩,却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凄楚伤心的永别,不是这样一抹黑色所能完整传达出来的。

晕开的灰白是阴沉的云,沉重的红是散布的血,但仍是少了撼动人心的凄楚,少了亘古孤独的飘泊。映阳揉着因思索而疼痛的额,神情有些恍惚。

在阳光的照射下,桌上的刀片闪着一抹异样的流光,映阳下意识地伸手取过。有人说艺术需要用心去感受,才能有撼动人心的色彩。那样鲜血淋漓的画面,是映阳遗忘已久的,太久,太久了!

她不禁伸手往腕上一划,鲜血沿着白析的腕,画出成良的血路,缓缓滴落。

映阳抬高手臂,让浓稠的血滴入色彩中,一面搅着颜料,一面着手绘图。那样交织的血痕,那样成片的血海,历历在眼前。她不禁会心一笑,就是这种色彩、这种感觉;带着血罪的黑,带着血罪的泪。不知怎的,她的泪水—直滑落,嘴角却是满意的笑容。

过了片刻,映阳以受伤的手抹去泪水,鲜血沾满了脸蛋,望着镜中花旦似的脸,她不禁又开朗地笑。

目光仔细打量刚完成的作品,映阳丝毫没有止血的举动。合上双眼,感受着鲜血缓缓涌出的感觉。有些麻痹、有些剧痛,仿佛身体的某个部分正被抽离;有些温暖、有些恍惚,仿佛记忆中的某一部分正重新回到脑海。

映阳抿着唇,静静听着窗外的风声、树叶声,应该快中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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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允阳着着映阳倚着椅背休息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悦。这白痴不工作也就算了,居然连午餐时间也睡着了。

“喂!”允阳吼着。

映阳没有反应,仍是动也不动。

她也睡得太沉了吧!允阳走上前低身摇晃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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