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映阳终于睁开眼睛,不知怎的,她的眼前有些模糊,耳畔的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
“吃午饭了。”
午饭?肚子是有点饿了,她心想,但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意思。
这家伙在摘什么鬼?允阳扬起眉,伸手拉起赖在椅子上没有反应的映阳。霎时,她那淌着血的手腕教允阳怔愣住了。
“怎么了?”映阳别过头看着满脸诧异之色的允阳,不解他为何如此惊许。
允阳陡地回过神,一把抓住她的手,横眉竖眼的大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天杀的该死!她是觉得生命太长、生活太乏味,还是刚尝过溺死,这回又想尝尝割腕的滋味?
映阳茫然地摇头。
“你是活得不耐烦啦!”这道伤口不浅,是会留下疤痕的,这个白痴是嫌自己的皮肤太嫩、太柔,没事搞起纹身来啦?她怎么不干脆把自己纹不见算了!
“不是,我在上色。”映阳讷讷地回答。马允阳好凶喔!
“上色?你是被颜料割到啊!”上色上到鲜血淋漓,那全世界的艺术家不都死光光了。
“不是。”映阳摇头。“被颜料割到”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被玻璃割到?”
“不是。我只是想画出那种感觉,而且血已经干了。”在允阳犀利的目光下,映阳的声音越压越低。
“你是血太多是不是?”允阳没好气的问。有人会为了画鲜血淋漓就割腕当样本?那下次要画死亡,她是不是要先死死看?
“不是,我……”她正想解释,却被允阳一把拉进浴室。
他伸手沾湿毛巾,命令道:“站好,别乱动。”
接着捧起映阳标致的脸,轻轻地擦拭。他如果不先把映阳脸上的血渍擦干净,等他们回到主屋,他就准备遭陈妈一阵疲劳轰炸。
“我可以自己洗。”映阳眨着眼,有些不太适应。
“闭嘴!”允阳斥喝一声。若让她自己动手洗,她左手好不容易干的血块万一剥落,鲜血铁定又会流出来。
映阳乖乖点头,不敢再多说。
允阳俯身仔细地擦拭那张沾满血迹的脸蛋。在毛巾的擦拭下,她灵活的大眼睛眨呀眨,抿着唇不敢说话的可怜模样直挑人思绪。
“我不是说别乱动?”
“可是有点痒。”
“你一直动个不停,像小猫一样。”他的语气没有责备,反而有丝宠溺。
“像小猫一样。”映阳笑着重复他的话。
有男人被称为猫,还笑嘻嘻的吗?
“你到底……”允阳欲言又止。映阳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是个女人?
“什么?”映阳歪着头,笑着问。
“没事。”
“那我们可以吃饭了吗?”映阳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
“不行!伤口不处理是会发炎的。”允阳蹙着眉说。
“可是……”
“没有可是。待会儿我找绝仑来替你疗伤。”反正绝仑那家伙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些事给他做。
映阳摇摇头,“我自己就会,不用麻烦别人了。”昳曾教过他不少简易的包扎术,说是总有一天会用得到。
白痴就是白痴!允阳心中忍不住咒骂。那种粗略的疗伤不留下疤痕才怪!如果是男人也就罢,偏偏她是个女人,她那白哲的肌肤若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实在是有碍观瞻。
拉着映阳走出浴室,允阳仍是不发一语的生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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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阳和映阳一走进主屋,霍管家立刻迎了上来,低声说道:“少爷,黎小姐来访。”丝毫未注意到映阳满是血迹的模样。
“黎璇?那女人来这里干嘛?”允阳挑高眉问,一手拉住映阳。麻烦的家伙一个接一个来。
“她说有重要的事找少爷。”霍管家依旧低声的说,目光陡地停在映阳满是血迹的衬衫上,“映阳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不由得加大音量地问。
“没事的。”映阳露齿一笑,甩了甩手,“你看,血已经止了,不会有事的,不用担心。”
“我不是说别乱动!”允阳连忙抓住她甩动的手,厉声制止。白痴!她是非得鲜血淋漓才甘心咧!
映阳怏怏地放下手,噘着嘴不再说话。
“那女人现在在哪?”允阳不耐烦地问。黎璇那个女人,到底又有什么好罗唆的?
“黎小姐现在在餐厅。”
“对了,霍管家,帮我联络艮绝仑,要他来帮映阳疗伤。”
“是。”霍管家点头告退。
“过来,先去吃饭。”允阳拉着映阳往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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