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居然扶桌站起来,指着乐师大叫:滚!
这一下,十桌客人里起码有九桌绅士名流从椅子上掉下来,唯一没有掉下来的客人正是坐在她面前的任子扬。
原来这名法国乐师不懂丁蔷极不礼貌的一个发音,还以为她大叫「赞」,因此内心沾沾自喜。
任子扬挂着笑容,从容不迫在托盘内放下几张大钞,那乐师深深向丁蔷鞠个躬,然后愉快地转到另一桌。
「可以说了吧,李芝梅杀人?」丁蔷沉着脸压低声音。
「再等一等吧!等我们享受美食后再慢慢谈。」任子扬露出深知女人心的男人微笑。
丁蔷愣愣看着他,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
「美食?你简直是病态、自闭、神经短路!我跟你来到这里,主要为了讨论案情,不是为了等那种一个小时才能吃到一个大锅里只装着一只爬虫类的食物!」
接着,侍者又捧来两只大托盘,上面罩着金光闪闪的超大圆形锅盖,他轻轻搁在他们面前,换下丁蔷身上才围上,足以围住她全身的餐巾,再为她被上另外一条崭新餐布。她发誓她没有弄脏餐巾。
「吃饱后,我们便有足够精神讨论案情。」任子扬低声告诉她。
同样换餐巾之慢动作在任子扬身上发生,大概折腾二十分钟后,侍者才缓缓打开锅盖,大盘子上面躺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小虾米。
丁蔷快气疯了。
「这是著名的上等酒味醉虾,由七十年红葡萄酒酿制而成,一瓶酒一只虾,要等到虾身吸足酒味后才能上桌。」
「所以我可能吃到醉虾化石了?」
她用大叉用力刺向虾身,待要放入口中时随即想到,她自己是个不胜酒力的人,吃了这只虾等于喝了一瓶酒,难不成又是任子扬另一项诡计?
她立刻放下叉子。
「味道不错。」任子扬将醉虾轻轻放人嘴里,慢慢品尝其中美妙滋味。
「要几道这种菜才能喂饱我们?」她忍不住问。
「三十道。」任子扬斯条慢理说。
「三十道!」丁蔷尖叫道:「那要吃到多久?」
「有人享受了一个晚上。」
丁蔷立刻倒在桌面。
「我一定是疯了才上了徐老头的当,其实你一无所知。」
大概激怒了任子扬,他终于步入正题。
「李芝梅本人相当有钱,甚至比她三个老公的财富加起来还要有钱。」
「什么意思?」丁蔷猛然抬起头。
「她的爸爸,相当有钱的珠宝商,八年前李芝梅继承了他所有财产。」
「死了?」
任子扬抿嘴而笑。
「活的人会把终身财富让给别人?」
她闭上嘴,好像问了极愚蠢的话。
「她不善于经商,当珠宝事业每下愈况的时候,她退休下来,把所有珠宝折成现金,光是坐收利息就够她三辈子过好日子。」
「她相当聪明?」
「笨人所做最聪明的决定。」
「所以没道理要谋财害命……」
「妳终于想通了。」
任子扬叹口气,那表情好像同样讥讽她:笨人说出最聪明的话。
「李芝梅不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只不过命运让她得到了许多钱财。她不需要以丈夫的保险金过后半辈子,却连投三次高额保险,于是我们认为:保险金不是目的,谋杀也不是目的,可能是别人欲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
丁蔷眼睛睁得好大,倒映于眼中的,是任子扬想笑又不敢笑的奇怪表情。
「手段?」
她立刻想到陈榆,那个女人认为有人想谋杀她的好朋友……
「事情绝非单纯,其中必有隐情。这么假设吧,李芝梅想杀了丈夫,有人想得到保险金,所以促成两人合作杀了丈夫、诈取保险金。」
小梅……她的死亡是否代表事情成功之后,反而被李芝梅黑吃黑给杀了?
「小梅……她是谁?」
「小梅?」任子扬歪着头看她。「那就是吸引大侦探的地方。」
「你是说……」
他终于能大胆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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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吹过来,惹起皮下脂肪奇异难受,曾曼困倦地半闭着眼,身体缩在单坐沙发内,手里还握着电视摇控器。
黑影不断地在面前晃动,皮下脂肪愈发难受,他困倦地想睁开眼睛,无奈眼皮似千斤重压下来……
「我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虎穴,而你却躲在这里作春秋大梦……呃,还看了整晚的A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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