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以後,她坐在床沿,亲吻著他的脸颊,贴著他的脸喃喃低语。
「绍恩,你知道吗?我一直深爱著你,虽然这句话你不可能听见,但我仍要告诉你。也只有趁你睡著的时候,我才能毫无保留的倾诉自己的爱,告诉你,我等了五年是因为爱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没有背叛你,我跟你一样,爱著博雅科技,因为那有你的影子,有我的梦,我相信守著它就能守著你,所以我愿意无怨无侮的守在那等你回来。
「不过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守在那这么久,让你误会我对它的守候是一份企图心,所以我甘愿放弃。」她泪眼婆娑,泪珠俏悄的滴落在他沉睡的脸上。
她多么想告诉他,她有多么不愿意离去,可是来不及了,破裂的伤口永远无法再愈合,应该结束的感情再眷恋也没有用。
她轻叹一声站起来,拿起皮包打开,取出一纸离婚协议书。
当日到梁家送还戒指之後,她就将这张五年前绍恩寄给她的离婚协议书找了出来,签了宇,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也提不起勇气交给他。
她轻轻的将它放在桌上。
「再见了绍恩,希望我们之间就此结束,再也不要见面。」她依依不舍的再凝视他一眼之後,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的同时,躺在床上的绍恩眼睛也睁开了,她说的话萦绕在他耳际。
「爱……」他不断的咀嚼著她方才说过的话。
这是真的吗?他望著天花板,感受她刚刚留在他颊上的体温,那还有湿润的水渍,是她的泪水。
他的心情极为复杂,难以言喻。
就在他陷入沉思中,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他站起来走到桌旁,瞥见放在一旁的一张纸,他拿起来一看,是一纸离婚协议书,而且是他五年前从美国寄给她的那一份。
「想不到她把这份离婚协议书留到现在。」
为什么她要求的不是一笔可观的赡养费呢?以一般常理判断,现在是宁家最困难的时候,她大可狮子大开口要求以博雅科技担保他们度过危机,她为何不提呢?
他的思绪更加紊乱了。
桌上的手机铃声不断催促他接听。
绍恩搁下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接起电话,「喂?」
「绍恩,你在哪?」电话那端立刻传来梁启任的咆哮声。「你一个晚上没有回来,知不知道我被那个女人烦死了!」
「那个女人,谁?」
「谁,当然是范希雅,她从昨天就在家等你,等了一天一夜,让人碍眼!说,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饭店。」绍恩看了房间一眼。该不该把心仪跟昨晚的事说出来呢?
「饭店!你有家不睡睡饭店?你是不是又跟哪个狐狸精在一起了?你是嫌一个范希雅不够,又交一个女人来气我啊?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有妇之夫,在法律上和心仪还是夫妻啊!」梁启任唠唠叨叨的痛骂他一顿。
「我跟心仪已经决定离婚了。」
「离婚?有我在你想都别想!」梁启任再度狂吼,声音之大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绍恩没有说话。
「你以为心仪看上的是咱们家的财产吗?我告诉你,你错得太离谱了,心仪要的不是这些。当初你走了以後,我也中风了,那时我就提过要把公司送给她作补偿,可是她没有接受,甚至不眠不休的照顾我,这都是因为她相信你的缘故,她相信你只是一时的冲动,一定会回来,所以才无怨无侮的替你负起所有的责任。她还说过,等你回来之後,熟悉了公司的经营,就把公司还给你,你现在却这样待她,惭不惭愧啊!」
绍恩依然不语,垂首凝望著桌上的离婚协议书。
难道爸爸说的都是真的,是他误会了她?
可是在餐厅,他亲耳听到她说的话,她告诉方于镇要的是梁家的财产,难道那只是她拒绝方于镇,想要他死心的一种藉口?
但是就算这样,力行的事情又作何解释?
雷弘跟力行可是串通了要吃掉博雅的,那是她娘家的公司,她不可能不知道。
「心仪没有参与她娘家的事业吗?」他决定问个清楚。
粱启任冷嗤一声,「拜你之赐,心仪坚持留在这等你,两、三年都得不到她父母的谅解,後来好不容易她父母原谅她了,但公司已经由她哥哥接手,她早不再插手娘家的公司,专心帮我管理博雅。她除了每个月固定领的薪水之外,一毛钱也没多要过咱们家的。」
他呆愣许久,心中的懊悔让他百感交集,不知道要如何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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