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要洗澡换衣服,洋葱,我只是割盲肠,不是什么大病,你不用紧张。」她拍拍他的胸膛让他安心,明白他真的被她吓到了。
他终于点头。「好吧!我会回家休息。」
思琪这才满意地露出微笑。
叶洺聪离开医院后,父亲到便利商店买一些报章杂志,让她无聊时可以打发时间,而后为了避免肠胃沾黏,她还得下床走路活动,可手术缝合的伤口让她疼得龇牙咧嘴。中午后,肠胃蠕动排气,她总算可以喝点东西。
黄昏时水云与敏柔来医院看她,她高兴地展示伤口给她们看。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船员要先割盲肠,因为痛起来真的会死人。」思琪发表她的阑尾炎心得。
「这要拆线吗?」敏柔看了一下她伤口上的缝线。
「不用,现在好像都不用。」她微笑。「医生说帮我缝得美美的,只是现在不能大笑让我很痛苦,我刚刚看杂志看到笑话版,差点没憋到脑中风。」
水云好笑道:「既然不能笑,就别看笑话版。」
思琪摇头。「这是一种禁忌的诱惑。」
「那是自讨苦吃。」水云莞尔地说。
「也是,哈……呜……」思琪笑了一声,就急忙捂住嘴。
「别笑了。」敏柔急忙道。「万一伤口裂了就麻烦。」
思琪勉强止住笑,长吐一口气。「我今天终于领悟到笑比哭还难看的真义。」
三人说笑一阵后,兄嫂也来了,本来以为在医院很难捱,可除了伤口一直隐隐作痛外,其他一切都还好,一天很快就过了。
第二天虽然伤口还是会痛,不过不晓得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比前一天好上许多,看着洺聪租来给她消磨时间的言情小说,时间过得很快,偶尔跟来探望的朋友聊聊天,又过了一天。
到了第三天时,思琪的心情大为好转,因为终于可以吃点不一样的东西,这两天她觉得自己好像古代被虐待的奴婢,每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
就在她吃地瓜稀饭当晚餐的时候,学长意外地出现在病房。
「学长,你怎么……」
「我打电话到妳家去,妳爸告诉我的。」黄元宾带了一盒苹果。「怎么样?盲肠呢?」
「噢!不在我身上了。」思琪好笑地说。
黄元宾笑道:「我是说妳有没有留下来?」
「当然没有,看了一下觉得很噁心。」思琪吐出舌头。「那能干嘛,除了吓人……啊对喔!能吓人也不错,早知道就留下来做成标本。」
黄元宾转向叶洺聪。「那天多谢你帮忙。」
「哪里,举手之劳。」叶洺聪客套地说。
「学长,你感冒好了吗?」思琪询问。
「昨天才好,不过现在还是有点流鼻水。」他抚了一下左脸后问道:「我是不是有撞到什么东西?我的脸肿了两天,现在还黑青黑青的。」
思琪一脸尴尬,忽然想起洋葱打的那一拳。「嗯……有撞到。」她偷瞄洋葱一眼,发现他泰然自若地在整理方才削的果皮。
「学长,吃苹果。」她指了一下削好的苹果,表情有些愧疚。
黄元宾也瞄了一眼叶洺聪。「不用了,削给妳吃的。」
「没关系,还很多。」叶洺聪淡淡地说,随即走到洗手间去洗手。
黄元宾乘机问道:「你们……没事吧?」他压低声音。「我是说……那天他没误会吧!」那晚倒在思琪身上后,他的印象都模模糊糊的,不过还有印象叶洺聪有出现。
思琪迟疑了一下,随即道:「没有。」说真的,她到现在都还没跟洋葱谈这件事。「你呢?跟学姊呢?」
「算了,别提了。」他一副不想讨论的表情。
「你没打电话跟学姊说你发烧?」送他去医院时,她有想过要替他打给学姊,可是一想到万一学姊说不定又会误会,她决定还是作罢。「苦肉记很有用。」
他微扬嘴角。「以前吵架时用过好几次。」
「有用吗?」
他点点头。
「那这次为什么不用?」
「不知道,这次觉得很累……」黄元宾叹口气。「这次碰到妳,说真的,还满高兴的,毕竟我们大学还满聊得来的,后来是因为嘉嘉的关系所以才疏远妳,可是没想到都十年了,她还在吃这些陈年老醋——」
「你没告诉她我有男朋友?」
「说了,能说的都说了。」他皱下眉头。「可是一闹起来,她……唉!算了,不说这些了。」
「学长,要不要我带洋葱去跟她解释。」这是她能想到比较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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