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索性装聋作哑。
他不理会地继续道:“对了!你的头发也不合格。”
“少打我头发的主意!”她的发色是自己费心亲手挑染而成,赢得不少朋友的赞羡,是她的得意杰作。
“指甲不但要剪,指甲油也要弄掉!”他不变的语调像是在数说罪状似的。
“你干脆把我整个人换掉算了!”她暴躁地喊。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希望能这样。”他往后一靠,坦承道。
她恨恨瞪着他。“那么在上法庭前,你最好先把我送去整型,从里到外换新,免得出纰漏!”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文洛倏忽“唰”地自转椅上站起来。“走吧!”
“去哪里?”她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去了就知道。”
他像老鹰抓小鸡似地不由分说将她自座椅上提了起来。“干什么?”她毫不客气地对他拳脚相向。
这次他有了防备,一攫住她的双腕,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反剪于背,金郁南立刻哇哇大叫地挣扎。
“你要是乱动,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他警告她。
“臭律师!混蛋律师!狗头律师!我要告你性侵犯!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告你祖宗十八代!我操……”她口不择言地大骂。
“你再口出恶言,别怪我拿死老鼠塞你的嘴!”他冷冷地说。
“你才没这个胆!”她对他龇牙咧嘴地叫道。
“试试看!”他硬拖她到垃圾桶边,神色自若地咕哝。“我记得今天早上才打死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说着,便拿起扫帚往垃圾桶里捞。“嘿!有了!”
金郁南嫌憎地使劲甩手,却挣不脱他单手扣在她反剪手腕上的掌握。
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一眼,坏坏地说:“你肚子饿了吧!”
“呕!”倒毙在垃圾桶里的大老鼠令她惧憎得想吐。
“乖乖听话?”
“烂杂碎!”
李文洛及时掩住她嘴。“你要是死性不改,我就让你吃老鼠大餐;要是你对我说的话有所怀疑,那么吃亏的肯定是你!”
金郁南心有不甘,但回眼望见李文洛凝肃的双瞳,知道他此刻说得出、做得到,不禁咬牙切齿地沉默下来。
“很好。”李文洛看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赞许似地点点头,松开手。“你现在先乖乖到洗手间去把脸上的妆弄掉。”
“我才不……”
她瞥见他脸色森寒,不由得硬生生地吞下未说出口的话,瞪着大眼,鼓着腮帮子,紧抱着手臂,走进洗手间,出气似地把门关得砰砰作响。
李文洛把秘书叫进来。
“替那丫头在美发院订个时间,越快越好,”他一面说着,一面抽出纸巾擦掉从金郁南脸上沾到的脂粉。“她那头发要明天能抬得进去法庭,非得重新弄过不可。还有,你知道哪家的服装店衣服比较规矩保守一点的?”
“看样子,你真的要将她改头换面。”秘书抿着嘴边的笑意,刚刚在这里头的争执,坐在外面的她听得一清二楚。“金家要感谢你了。”
“我可不想为了这些不是原因的原因打输官司!”李文洛下意识地瞟往洗手间,松了一口气说。
???
金郁南臭着一张脸坐在美发院里,咬着牙让发型设计师整治她的三千青丝。眼看着自己费心挑染而成的秀发被人如此摧残,她必须狠狠地咬住嘴唇才能不让自己尖叫起来。
镜中的自己因极度的忍耐而面孔微带扭曲着,她几乎要把镜中人当成是李文洛而仇视。
“别作怪。”他要离开前在她耳边充满杀机似地轻声警告。
都是那个臭烂律师逼迫着她受这种苦刑,而那个不入流的杂碎把她送到这里就逃逸无踪,她内心忿恨地骂着。
这真是金郁南生平最难捱的三小时,就在她总算感到自由时,李文洛准时地出现在门口。
他端详了她好一阵子,不带表情地点点头。“嗯!”便不多说地转身付了钱。“走吧!”
金郁南忍着一肚子怨气走在他后面,真想一脚踹死眼前这个狗律师!
“肚子饿了吧?”他头也不回地问。
“当然饿了!都下午三点了。”她没好气地回答,打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进一口饭,又不是铁打的胃。
他一言不发地带她到一家茶楼。
“要吃什么快叫,吃完我们还有事要做。”她屁股才刚碰到椅子,李文洛就开口这么对她说。
“赶着去办丧事吗?”她摆不出好脸色。
他没有被她的话激怒,只从手上的档案夹里定定抬起眼。“如果照你目前这样的飞女装上明天的法庭,跟办丧事就相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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