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爱慕者比较保守,丝毫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只敢远远地看着他就满足了;有些女孩作风就比较大胆,不仅主动献殷勤,有时还在校园里追着他跑,可说蔚为「青大」奇观。
例如此刻。
开学至今,每天早上都有人送早餐给他,争着要他吃她们的那一份早餐;不仅如此,甚至还抢着陪他走到上课的教室,眼看他进到教室入座后,她们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些举动,让他开学没多久就成了「青大」的名人,不时被同学、教授调侃,让他感到不胜其扰。
今天,他刻意提早一个小时到学校,为的就是想避开这些热情过头的女孩。偏偏她们神通广大,当他一出现在校门口时,马上又被包围住了,所以现在才会如此狼狈地在校园里奔跑。
来到国贸大楼,靳封左右张望了下,确认自己已经把人甩得远远的之后,他才安然进入大楼。
「呼……」他不禁吐了口气,缓缓拾阶而上,最后来到顶楼的楼梯间,随意落坐,接着便从背包里拿出厚重的课本,翻看起来。
离他第一堂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不如就先来预习一下吧!
平静没多久,靳封突然听见有人上楼的声音。
他愣了一下,心想:不会吧,都躲到这儿来了,还有人找得到?
正当靳封把书塞回背包,准备起身走人的时候,他看见了对方。
是个女孩。她身上背着包包,一身简单的T恤、牛仔裤、平底帆布鞋,乌黑的长发扎着马尾,黑发更加衬托出她苍白的脸,整个人看来失魂落魄的,没有什么精神。
不知为何,靳封直觉认定她不是追着他跑的那些人。她苍白脆弱,身形清瘦,好似轻飘飘地没有什么重量,那模样奇异地勾住他的目光,让他本欲离开的脚步停顿了下来。
女孩似乎没注意到他,径自经过他面前,站定在屋顶的栏杆旁。她两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看着空无一人的校园,楼晓旭连叹口气的力气都没有。
最近忙着处理母亲的事,她已经好一阵子都无法好好睡一觉,又没食欲,有时甚至感觉头昏眼花,快要站不住脚。
一个多月前,就是钟尤娜母女上门闹着要认祖归宗之后,母亲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吃得少、睡得少,成天以泪洗面;几个礼拜下来,已经变得面黄肌瘦,神智也越来越差,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自言自语,这种情况让她担心不已。
而钟家母女打从搬入楼家以后,便在楼家作威作福,对家中的帮佣也都颐指气使,除了稍微会忌惮她之外,简直是目中无人。
就在这纷纷扰扰的多事之秋,一周前,母亲在房里割腕自杀,等到管家李婶发现时,已经回天乏术了——
一想到这里,楼晓旭忍不住鼻酸。她感到双腿无力,遂顺着栏杆蹲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为爸爸奉献了这么多,换来的却是背叛?不值得啊!
那天她从医院回来,浑浑噩噩地走进妈妈的房间,一眼望见房间中央那张铺着米白床单的大床,上面已干涸成褐色的血迹,一点一点都是妈妈的不甘、怨忿、痛苦,都是妈妈留给爸爸的遗言——
男人!男人都不可靠!这辈子她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一阵悲从中来,她哭了起来,像是要把隐忍许久的眼泪一次宣泄出来似的。
站在她后方,静静看了她好久的靳封,当然也看见了她不停抽搐的肩,和她隐隐传来的啜泣声。
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吗?怎么会躲在这里哭?
靳封犹豫了下,才决定缓步上前,轻声低唤:「呃……同学?妳还好吧?」
楼晓旭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给狠狠吓了一跳!
她第一个反应便是站起身,想看清对方是谁。
岂料,因为连续几天睡眠不足又营养不良,蹲了好一会儿的她,突然站起身,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视觉飞快地没了颜色,背后冒出一身冷汗。
「你……」她半睁着眼,单手指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
才刚吐出这个字,楼晓旭便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闭,整个人朝他倒来——
「呃……」见状,靳封愣住了。幸好他反应够快,连忙伸出手,撑住身体软瘫的她,免去了她跌落在地的命运。
她这一倒,竟然就失去了意识,像个安详的睡美人,躺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靳封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她一点反应也无,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轻轻晃了下她软绵绵的身体,低叫:「同学,妳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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