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响应。
靳封慌了,连忙空出一手,扳起她的头,一看——
她双眼紧闭、脸色发白,嘴唇上连一点血色也没有,额上布着一层汗!
见她这样,靳封没有多想,一把抱起她往楼下冲去,将她送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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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青大」最近的医院里,一大清早,急诊室内充满了隔夜留院观察的病患。在这里,总可以见到最残忍的生离死别,还有让人不敢直视的血淋淋画面,加上刺鼻的消毒水味,总教人避而远之。
然而,此刻,急诊室一角,隔着一块绿色布帘,楼晓旭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手腕上则吊着点滴,沉静地睡着。
一旁,靳封坐在铁椅上,像家属一样看顾着她。
现在都几世纪了,大台北市居然还有人因为营养不良而晕倒?
但这却是刚刚医生替她诊断的结果。
黑框眼镜下黑白分明的眼眸,缓缓地打量过她沈睡中依然微蹙的眉、紧闭的眼。是什么事紧紧压在她心头,连睡梦中都不安稳……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眼微微地跳动了下。他发现她有一对像扇子般浓密纤长的黑色睫毛,而那弧度挺直的鼻,看来有些骄傲;泛白的唇,如果有了血色,应该也是丰润的……
靳封不由得看傻了,也没发觉自己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注意,注意到出了神。
她整个人裹在绿色的被子里,一头黑发披散在脸颊,让她看来娇小又脆弱,极需人呵护。
他想起她独自哭泣的模样,心中竟有些轻轻的哀伤。
一名护士走近,叫了他几声,他却都没反应,护士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你要去挂号柜台办理一些手续哦!」
靳封连忙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推了推黑框眼镜,连声应道:「好,好,我等会儿就去。」
见他腼的模样,护士不禁笑了笑,才又走开。
办理手续?他根本没有她的证件,该怎么帮她办理呢?靳封叹口气,感到十分苦恼。
就在这时,他恰好看见摆放在床边的黑色包包。这是她的包包,照理说会有她的证件才对。
靳封连忙拿了包包,准备拉开拉炼时,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有点不安……这是她的私人物品,他这样随意乱动不好吧?
可是……他也不是蓄意乱碰,而是情非得已啊!
如此一想,他心一横,直接拉开包包拉炼,将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逐一检视包包里的物品,却没什么重大发现。
包包里,除了皮夹、课本、笔记本、一些讲义资料和面纸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正当靳封拿了她的皮夹,准备一一把东西归回原处时,一本粉红色的小记事本从某本书里滑落在地,靳封连忙将之拾起。
当下,笔记本上偌大的几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很想逃得远远的,什么都不要管。失去了妈,我的世界里还剩下什么?
短短的几个字,却强烈地撞进了他的心里。
这几个字,字迹清楚,似乎写得特别用力,像一笔一划刻在记事本上的。
他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早上她会哭得肝肠寸断,又为什么会晕过去了……
望着她憔悴的脸,他突然感觉有些不舍,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让他措手不及。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不寻常的感觉?
弄不清自己的心情,他微微烦躁起来,便将记事本合起,准备放回她的包包里,这时,记事本里却突然掉出一张学生证。
靳封拾起学生证,上头有她的照片。他的目光看向照片旁的名字。
楼晓旭?她叫楼晓旭是吗?
他微微一笑,悄悄把这名字记在心上。
这时候,靳封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他竟会记得这么牢,像是烙印在脑海、胸口般,不曾稍稍遗忘过。将来,生平第一次的心痛,全都因为这个名字——
楼晓旭。从迷迷蒙蒙的梦境中悠悠转醒,楼晓旭首先看见的是一片白茫茫。眨了眨眼,眼珠飘移着,这才发现那一整片的白,是天花板的颜色。慢慢地,周围的声响一点一滴传进她耳中……
这里……是哪里?
「妳醒了?」靳封见她睁开了眼,忙靠过去。为了不吓着她,只得压低嗓音。
她醒了,他心里悬浮的那颗大石头也总算落地了。
听闻声响,楼晓旭轻轻转头朝他看去,明显已经较有精神的眼眸显得疑惑。「你……是谁?」她并不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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