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奏的情仇(48)

2025-03-04 评论


娇妻二字有如霹雳击在安若胸口。朴枫充满恶意的眼神则令她啼笑皆非,同时教她一阵迷惑,这女人,把她当作情敌了,因此态度如此尖刻,却又陪著蓝(王玉)选购衣服,教她去诱惑她丈夫?

“蓝小姐,你结婚了吗?”安若以泰然的神情问。

蓝(王玉)脸颊微微浮起红晕,不像娇羞,倒像尴尬。“快了,就下个星期。”

“哦,恭喜你。是谁这么幸运呢?”安若语调随意,心口揪著,几乎已经猜到答案。

“费希文。”回答的是朴枫,还是那不屑的傲慢神态。“鼎鼎大名的‘丝筑’服装公司老板。你没听过吧?”

忍著胸腑间的刺痛,安若的微笑不变。“听过的,费先生和蓝小姐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叫我蓝(王玉)。”蓝(王玉)拉著安若的手。“你答应过做我的朋友。”

“好,蓝(王玉)。你想先看什么?我们有几套刚由巴黎来的新装,居家待客或外出皆宜。”

接下来,安若度过了毕生最漫长的两个小时。蓝(王玉)的毫无主见,朴枫的极尽挑剔,都不及她由胸口穿至喉咙的梗痛难受。

“我们的婚礼不准备大铺张,”临走前,蓝(王玉)对安若说,“只宴请双方亲人,不过我希望你来。我要告诉希文,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来,好不好?”

“好。”安若愉快地允诺。“你通知我日期、时间,我一定到。”

婚礼就在下星期,那么应是上次她和蓝(王玉)见面不久就决定了。他竟然不但没告诉她,还来若无其事地拨弄她,戏弄她!

她应该拒绝他的。但她却一次又一次开著大门迎他而入。安若不知她这算玩火自焚,还是自取其辱。可幸的是,她还没有做出她母亲当年做的傻事。

尽管告诉著自己,这不是世界末日,只不过她一时大意,开了她的感情之门,放进了几支冷箭。箭拔掉,关上门,养养伤,她还有更重要的日子要过。安若麻麻木木地挨到终于可以打烊的时间。

送走当天最后一位客人,她关上店门,电话响了。她不想接,知道会是他。

但,为什么不?“相交”一场,送他些赠言也是应该。

“安若,休息了吗?”

“刚打烊。”他温柔的声音如刀般割著她。

“我来看你,十分钟到。”

“不大好吧,费先生?这么晚了。”她冷冷说,“对了,恭喜你。”

“恭喜什么?安若,你怎么了?”

“原来你没提是因为忘了。难怪,贵人多忘事,不是吗?我来提醒你。你下个星期要结婚了。”

希文沉默了半晌。他真的忘了。这些时日,他脑子里只有她和公事。他完全忘了那个婚礼。

“安若,听我说──”

“你不欠我任何解释,费先生。以后有空,欢迎你和尊夫人一道光临。再见。”

她放下话筒的手轻而坚决。愤怒是好的,一向如此,愤怒能使她坚强,使她脑子更清晰。

她站在柜台边,一会儿之后,她将脸埋进臂弯,趴在柜台上用力从疼痛的胸腔喘气。婚礼结果比他们预计的,或期望的,更简单。一位蓝季卿熟识的法官,也是蓝季卿多年挚交,被请到医院来,当著蓝季卿的面为他们证婚。蓝家全员到场,各怀心事地当了见证人和观礼来宾。

是希文的主意,主要用意在于激励蓝季卿。希文告诉他,喜宴将在他康复出院时补请。

公司的事爆发后,老人的意志日渐消沉,加上他不能言语,无法自主行动,他眼中往日威严凛然的神采已不复可见。希文每来医院探望,看见的是个生命力在逐渐消退的老人。他相信如果可能,蓝季卿会结束垂老而无用的残年,结束眼前形同废人的难堪。蓝氏毁了,他的尊严跟著这场病变亦消失殆尽。

希文不确定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为了报恩和践诺,他拿了一生的幸福做为代价,牺牲了他爱的人。

他欠安若一个解释和道歉。难在他难以向她解释。她若了解、谅解,又如何!难不成他把她当情妇?他不会如此对待她,对她或对他们的爱都不公平。那么,道歉便也显得多此一举。

仅有于婚礼进行中,蓝季卿眼中欢喜、安慰的目光,令希文觉得他并非做著件全无意义的事。蓝季卿是个强人,是希文眼中的巨人。经由医疗和复建,假以时日,他可以离开病床的。希文只剩这一点希望。

婚礼后,希文和蓝(王玉)回蓝家,和蓝家全家人一起吃了顿象征性的庆祝晚餐,接受他们的祝福,然后他开车送蓝(王玉)到他们的“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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