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了?”蓝(王玉)小心翼翼地问开了门即站在门边,不准备进去似的希文。
他点点头。“早点睡,我明早来接你。”
“可是,希文,这是我们的新婚夜,”鼓足勇气,她说,“你不留下来陪我?”
“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是。”她低下头。“我一个人会害怕。”
希文不认为这是好主意,但他了解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单独待在一间大房子里。虽然这间公寓大概只有蓝宅的三分之一大。
“好,今晚我陪你。不过是你要独立自由的机会,你必须学著习惯调适一个人的生活。”
希文其实心里还挂著办公室里尚无结果的工作,也许等蓝(王玉)睡了,他再回去继续抽丝剥茧。
将西装上衣脱下来放在客厅沙发椅背上,他踱出屋子,走到后阳台。
“欧梵”这时应已打烊了。不知安若此刻在做什么?她找到房子没有?
她恨他吗?想必是。他苦涩、疲倦地抬手拂一下头发,而后落下来揉著颈背。尽管他和安若间的情况目前虽十分不堪,他没有因此放弃。将蓝家的事置于优先,是不得已但必要的。
给我时间,安若。他默想著。时候到了,我会向你解释一切。
但愿到时还不太迟。他在外面站了很久,双腿有些乏力了,他折返屋内,回到客厅,惊得差点说不出话。
蓝(王玉)坐在那,一会儿工夫,几上的一瓶轩尼诗已去了将近一半。但令希文目瞪口呆的,是她仅穿了件薄薄的纯白低领细肩带丝睡袍,丰盈的双峰诱人地耸在薄软的衣料下,一只雪白优美的腿自半边高衩里斜出来。如果不是她良好、严厉教养加上天生的优雅气质,她这副模样不仅极尽挑逗,而且轻浮冶荡。
“你在做什么,蓝(王玉)?”希文夺走她又要举向唇边的酒杯,声音比他预期的严厉。他用力放下杯子,金黄色的液体溅洒在咖啡几上。
“喝酒嘛。”她咕哝,眼波和声调皆已醉意朦胧。
希文在她对面坐下。“为什么?”
她对他瞪著她的眼睛嫣然一笑。“壮胆啊。”
若非他对她的感情一向无私,若非他心中完全为安若盘踞,蓝(王玉)这般妩媚、娇美的诱人姿态,令他心猿意马并非不可能。
“壮什么胆?”他皱著眉。“你想做什么事?”
“引诱你啊。”
希文暗暗一惊。端详著她,他的语气谨慎,“引诱我?”
“嗯。”蓝(王玉)点点头,伸手拿酒偏了方向。她纳闷地看看自己的手。
“你的眼睛已经醉了。”希文说,把酒瓶和酒杯推到她拿不到的地方。“神智也胡涂了。”
她颓然的手跌在身侧的沙发上,身子往后倒,衣衩拉得更开更高,露出红色丝料底裤花边。希文立刻将视线拉开,定在她醺红的脸上。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蓝(王玉)干涩地喃喃。“我还有什么用呢?”
希文本想问她为什么要引诱他,但是她此刻恐怕也说不清楚。他摇著头,起来过去拉她。
“到房里去,睡一觉,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整个人歪在他怀里,他只好搂住她,带她走向卧室。
“我这叫自作自受,对吧?”
到了床边,她倒在床上,看著他的眼里,那认命的眼神,起先希文一阵愕然,接著气恼,然后心疼。他明白了她为什么喝酒,仍不懂她何以有引诱他的念头,而她明明害怕他真的对她有非念。
“我不知道你这颗脑袋瓜里想些什么,”他柔和地对她说,“我还有公事要办。你好好睡,我们明天再谈。”
松弛、迷惑、不安,同时在她脸上交错。“你要走了?”
“我明天一早过来。”他像个兄长般拍拍她的脸。“睡吧,不要再起来喝酒或胡思乱想。”
“希文……”她哽咽低语。“你真好。”她闭上眼睛,疲累得无法再思考或担心。
希文离开前,她已经睡著了。心智上,常常她仍只是个小女孩。是蓝季卿没有给她机会长大,还是她拒绝长大,以此逃避接受任何可能赋予她的责任?或者都有。
费希文,你以为你是上帝吗?他自嘲地质问自己。上帝没有把这一团又一团的责任和担子交给他,是他自个一手揽过来的。
明白过来前,希文发现他的车子已开到了“欧梵”店门外。招牌灯熄了,店内仍亮著,快十二点了,安若还没有休息?
他有股下车进去的冲动。见了她,说什么呢?告诉她,他和蓝(王玉)今天在法官私下公证下结婚了,但他们不是真的结婚?他摇摇头,把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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