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医院呢?你爷爷都不担心你吗?」心焦如火,望著眼前裹在厚重棉被里的他,她好著急、好心疼。
背对著她侧躺在床上的神村拔忍著笑,左手从棉被里缓缓地伸出,彷若无骨状态一般,在半空中摇了两下之後,赶紧缩回。
「没……没用的,医……医生检查不出来……」
「不可能!哪……哪有什么病会检查不出来的……」湛天蓝的眉问笼罩著一片乌云。该不会又是什么新病毒在肆虐吧?
「神村拔,你是不是到花园去睡,才会变成这样的?」她咬著唇,怀著浓浓的内疚。
「别……别自责,很……很多事,不是我们……可……可以预料到的……一……一切只能说……是厶叩中注定……」
没错,他哪里预料得到,他睡在花园里的床上,一早醒来,会被一只女王蜂看上他俊俏的鼻头?
听到他这么说,她的眼眸里罩上一层泪雾。
「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把你的床搬到花园去,你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她哽咽道:「其实……那晚的事,我并没有真正怪你,我……是我自己喝醉酒的……」
「我……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可是……」
「不,我没有讨厌你。」她知道他重病在身,怕他说个话耗去太多力气,她急急的接话。「我……我很喜欢你,从你转学来我们班上,我就喜欢上你……」
在微亮的灯光下、在一个可能即将不久人世的病人面前,湛天蓝打开心房的门,迎接隐藏在心中地下室三楼,长达十二年之久的秘密心事。
「你一定很纳闷,我为什么要一直整你。」说著,湛天蓝背对著床,瘫坐在地上,打算讲一长串的故事给他听。
她真的害怕他死,如果在他死之前,她没告诉他她爱他,那这一辈子她都会在遗憾的叹息声中度过余生。
躲在棉被里的神村拔猛点头,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那时候她明明喜欢他,还要把他整到让他不得不转学,以免再遭到她的毒手。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想扮演野蛮女友的角色吧!
「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是你真的很讨厌,不是拉我的头发,就是翻我的裙子……」
「我……我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罢了,因为你一直不理我嘛!」
「我没有不理你,只不过你是新来的同学,我总得观察一下你是怎样的一个人。」
她这么说,他懂了。因为她在孤儿院待过,对陌生的环境、对陌生的人,会比平常人还敏感……
他悄悄地翻过身,看著她瘦弱的肩胛、纤细的身影,让他觉得好心疼,好想把她搂在怀里,告诉她,他会一辈子守护著她。
「……你转学後,我真的觉得好孤独,有一天我和阿姨到孤儿院去,看到那问孤儿院里最让院长头疼的人物毛毛,我总觉得毛毛的身上有你的影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兴起想要带毛毛回家的念头。」
她兀自说著,低头轻笑。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我收养毛毛的秘密……」
她笑著,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她想著,虽然她告诉他这个秘密,让他能够死而无憾,但她多么不希望他死,也许她忘了自己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他……
「天蓝……你在哭?」
她突然不说话不出声,但他似乎听到了微微的抽泣声。
他想告诉她,他没有生病,他也不会马上就死,但是……他得忍著心口的揪疼,他不能在她心房敞开了一半之际,煞车喊停,如果她现在知道他在骗她,她可能会再度将心房关的更紧,永远不打开来。
他该耐心的等,等她把心事完全说完,把让心房紧闭的门拆掉。
「我……我没有在哭。」
她擦乾了眼泪,转身想让他看看她,他突然又侧过身背对著她。
「神……神村拔,你……你转过头来。」
「我……我不想让你看……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如果她现在知道他在装病骗她,害她流了一缸眼泪,说不定她会马上跳上床来,把他狠狠揍一顿,让他真的重伤下不了床。
「我才不在意你变得如何……」
「说不定我得了会传染的病,你还是赶快走吧!」
「我如果怕,我就不会来了。」她斩钉截铁,坚定的道:「我要留下来照顾你,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听了她的话,他内心盈满感动,干百个愿意让她留下来,但是,他的戏还没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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