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接电话前我竟有点心虚跟慌张。
"喂?"
"你去哪里了?"少广峻劈头就是这句。
"呃……"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去吃吃东西,所以就晚回来了……"
"吃东西?从五点多吃到十一点,将近六个钟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放你一个人回去,要是你发生了什幺事……"
"对不起嘛!"我忙着道歉。才刚跟人交往,实在还很不适应要跟人报告自己的行踪,难免会忘东忘西的——忘了已经有个人会为我牵肠挂肚。
"就你一个人吗?"他突然问。
"咦?"我吓了一跳!"……什……什幺?"
"还有谁跟你在一起?"他的口气很笃定。
我心多跳了两下。但……我又没做什幺亏心事,没有什幺不能说的吧?我跟培原学长现在只是朋友了,我跟广峻说过的。但为什幺——我心虚的感觉会愈来愈强呢?
"我跟培原学长在一起。"我努力理直气壮地说:"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而已——酒肉朋友,吃吃喝喝的很开心,哈哈!"我自以为幽默地开玩笑。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广峻?"
"我听到了。"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听来有点……可怕。
"……你生气了?"我问。
"我为什幺要生气?"他的声音好轻,轻得像有一阵冷风从我耳后吹过,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你觉得我有必要生气吗?"
"好,你没有生气。"我顺着他的话说,试着改变话题:"后来心艾姐怎幺了?"
"原来你认为我没有必要生气?"他声音里有着奇异的笑意。
"呃……"他的反应让我背脊凉凉的,觉得自己好象身陷地雷区,随便一步都可能会被炸得面目全非。我诚实地说:"广峻,你如果想告诉我什幺,可以直说,否则我会听不懂。"
电话那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子兰,你比子轩还像个男人。"
"这句话是在贬子轩,还是在损我?"我皱皱眉。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直接说:"我不能叫你不跟自己的朋友出去,但是你以前跟孙培原……有我在意的关系,你想过我的心情吗?如果我现在跟一个美丽的女孩单独出去玩一整夜,这样可以吗?"
"……如果是朋友,当然可以。"虽然感觉心里有点酸酸的,但我不想自己有双重标准。"可是前提是——不能深夜还在外面;然后,你也必须事先跟我说一下……"我吐吐舌头:"这次没先跟你报备,是我的失误,下次不会再犯了!"
嘴上这幺说,但心里却怎幺也想不出广峻会与其它女人在一起的情景。虽然对广峻示好的女生不在少数,我就撞见过他被告白的场面好多次;但广峻每次都完全不把其它女人看在眼里,所以,让我很放心。
这是他用心的结果吗?尽力给我安全感?我居然没有发现,还说出这样的话……
当高傲的千里马发现它唯一亲近的人,并不专注的把它也当成那唯一时,会发生什幺事?我轻轻为自己的漫不经心而发颤了。
"我……真的让你很生气吗?"我问。
"你让我提心吊胆了一整晚。"他低声说。
"对不起……"听着他的声音,我的心都揪在一起了。"虽然我不能说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先通知你我的行踪,这样好吗?"
培原学长是我很特别的朋友,要我保证以后下会再跟他出去,那便是在睁眼说瞎话!我不能为了任何人而断了这分友谊,即使是心爱的人也不可能——
重色轻友,这不是若子兰的本色啊!这点,他……能够了解吗?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喂、喂?广峻?"随着他沉默得愈久,我就愈焦急。我不想他误会我不在乎他,可是又不知该说什幺?
"不管我说什幺,都动摇不了你的原则吗?"他问。
"原则?"我努力形容我的感觉:"……交朋友不是原则,而是一种生活情趣!就像你住在一间房子里,四个方向各有一扇窗户,风景分别是舂夏秋冬,也许你会特别偏爱夏天,但是,偶尔也会怀念雪景;就是这种感觉!我的屋子不能失去任何一扇窗户。"
"窗户?"他声音有了笑意,让我的心放松了一点。"子兰,你有时候根本不会解释事情,偏偏有时候却又能言善道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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