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苗继倵,他的付出从无保留。
谁知,江未礼的出现让他恍如大梦初醒。
“你?”苗继倵开始察觉他的不对劲,才想起他今天似乎安静得过分。沈玮彬从来不是个沉默的人,只是他全副精神都放在江未礼身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咬紧牙恨,沈玮彬求证地问道:“你会选择他而放弃我吗?”
他发现他完全得不到苗继倵的注意,勉强留在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迟早他都会提出分手的要求──当他对江未礼愈陷愈深时。他并不贪心,可是他是个正常的人,有血、有泪、有情感,需要感觉施与受,当然希望在苗继倵心中,会有个专属于他的位置。
当对方连个眼神都不给,再不贪心的人,也会因?失宠而感到沮丧。
“我以?我们当初说好了。”说好不管谁要走都好聚好散。
苗继倵皱起浓眉,脑中却忽然闪过江未礼的声音──就算学长认?是各取所需,对方未必这么想啊!人之所以?人,就是因?有脑子思想,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更不会任意去伤害别人,这道理学长不懂吗?
当时不在意的话,此刻却在他脑海里嗡嗡作响。
是不是他真的错估了某些事?
显然,所谓的好聚好散还是会对其中一方造成莫大的伤害。
没有意外,清楚得到预想中的答案,沈玮彬扯起嘴角,苦涩一笑。此时,就算是苗继倵骗他也好,他多希望他能看在半年的交往份上,为他说个善意的谎言。
至少,不用马上让他承受残酷的事实。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吸吸鼻子,他已有些哽咽。
虽然不保证会做到,苗继倵还是问:“什??”他眼中那股无法掩饰的伤痛,多多少少勾起他心中某个角落沉睡的罪恶感,软化了几分过去的绝情。
本来已不抱希望,沈玮彬闻言相当感激,他缓缓说出希望──“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回到熟悉的环境,江未礼紧张的情绪又纷纷回笼。
不知道宋嘉延会不会要求他全裸,就算已经事先做好心理准备,他心中依旧忐忑不安。如果不用全裸当然是最好了。
“脱吧。”准备好画具,宋嘉延站在画架前抛个眼神给他。
不知道要全脱还是脱上衣就好,江未礼突然感到有些为难,想问清楚又觉得有些尴尬。只脱上衣,他怕宋嘉延会不满意;全脱,他又怕他今天没那个意思,反而显得多此一举。
摇摆不定的心情,让他的动作像走入刑场一般,显得特别缓慢。
宋嘉延从容地等著他,并没有焦躁的神态。
拿起画笔,他先打底稿。
像是花了整个世纪的时间去完成浩大的工程,江未礼终于解完上衣的钮扣。脱下衣服以后他偷?著宋嘉延的神情,想从他的脸色看出他的期待,最后依旧徒劳无功。望著那修长的作画身影,江未礼突然深深吸了口气,一股作气把长裤脱下。
刚好瞥向江未体的宋嘉延,反而因为他的大胆有几秒的错愕。
他竟然脱了!
读出宋嘉延黑眸中藏不住的讶异,江未礼整张脸就像猴屁股一样红。脱都脱了,总不能突然觉得不好意思又穿回去,让社长更觉得他不干脆。凉飕飕的,让仅著内裤的他很不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穿著裤子还不觉得,脱了裤子却有几分冷意。
“内裤不脱吗?”几秒钟后,宋嘉延已恢复平常神态,乘机问道。既然有勇气脱,应该也不差那条贴身的蓝色四角裤。
“学长希望我脱吗?”江未礼鼓足勇气问。
不希望、最好别希望啊……他不断在心底祈祷著。
“当然。”宋嘉延嘴角勾起诡谲不明的微笑,清楚地点了下头。要说服有些固执的未礼,不如顺著他的意愿。
难得他自投罗网,总不能白白让机会溜走。
没办法,江未礼终于红著如同炸虾熟透的脸庞,趁最后的勇气还在时把内裤也脱掉。很快地,他便一丝不挂,让骄傲赤裸裸袒裎在空气里;要是有人突然走进这个房间,他肯定会难堪得恨不得马上死掉。他想到该去锁门,可却只能干瞪著房门不动。
总不能穿好衣服去锁门,锁好再跑回来脱衣服吧。
瞥见他的眼神,宋嘉延的嘴角牵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他成全他,走到门边,不动声色地锁上房间大门。还没转头,他就能感受到江未礼松了口气。
回到画架旁,宋嘉延开始审视著模特儿,从他的脚指头开始往上流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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