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看到的会是她生气的表情,却蓦然见到她拧着一对细眉,额上淌着几滴汗珠。
“怎么了?”他马上觑出了不对劲。
不让她有闪避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他用空着的一手搭上她的额头。“你在冒冷汗?”
该死的,这个女人要跟他逞强到什么时候?
可颂没有说话,拧着一对细眉,死咬着嘴唇,心里最在意的是两人不该靠得太近。
“你这个顽强的女人!你方才摔倒,到底撞到哪里?”丰儆棠被她吓到了,她额上的冷汗越飙越多,越冒越快。
不再等她回答,他将手上的手电筒推到她的手里。
“拿着!”是直接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可颂反射地的接过手电筒,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她惊得差点尖叫出来。
“你、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只是扭伤了脚而已啦!”他居然弯身抱起了她!
“我们去医院。”他睨了她一记,抿紧了唇线。
如果只是扭伤脚而已,额头会不断冒冷汗吗?
“你的手没受伤吧?如果还有时间跟我斗嘴,不如帮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11叫阿纲把车开到大门口。”
说完,他没再给她拒绝的机会,大步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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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医生,可颂手脚上的擦伤上了药,扭伤的脚踝也做了处理,现在她正在丰儆棠的车上,与他并肩坐在后座。
“我送你回家。”看见她目前的惨状,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一个月前,他曾经信誓旦日一的说要恶整她,但如今见她这副模样,他却心软又心疼了。而也因为这份心疼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审慎去探索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能不能……”可颂难得支支吾吾的。
她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回家,至少在她脚踝消肿之前。
如果老爸见到她受伤的模样,一定会担心,她是家里的老大,没时间照顾两个妹妹已说不过去,怎可让老爸为她担心?
“嗯?”他转过脸来睇着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可颂难得的迎上他的眸光,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两人间的火药味似乎已完全不见了,只是她无暇去探究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能不能先不要回去?”至少回家的时候,她不想跛脚,还缠着固定的绷带。
“你不想回家?”丰儆棠叫紧了眉。
难道她与他一样都是拚命三邬,脚都受伤了,还想回公司去工作?
“我不想让家人担心。”
豁出去了,他要笑的话,随他。反正,如果家人与工作相较的话,她会觉得家人比较重要。
丰儆棠纠紧的眉宇骤然展开来。“阿纲,回公司。”
原来她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她的脚伤。
“一会儿回到公司,你上来我办公室休息。”他看着她,有了想伸出手去轻抚她容颜的冲动,但还是按捺了下来。
“谢谢。”这一声谢谢,可颂说得有点尴尬,不过也为两人间的战火,划下了正式的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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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因为还停电的关系,可颂只好窝在丰儆棠办公室的沙发上。
“我想你应该也饿了吧?”丰儆棠手上提着一个纸袋,由电梯口折回办公室里来。
因为几番折腾,凯文为他准备的餐点早已凉透,所以他要阿纲离开前,特地又绕到同一家店去带了一份回来。
“紧急发电机也坏了吗?”可颂的肚子虽然已饿得咕噜咕噜的叫着,不过一向机敏的她,当然注意到了电梯独剩下一部可供使用。
“说到这儿,明天我应该把总务部的经理叫上来骂一骂。”丰儆棠走了过来,将手上拎着的纸袋往茶几上一放。
还好紧急发电机还有一部正常,否则今日的突发状况下,他岂不要抱着可颂爬完十八个楼层的楼梯?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可颂又朝着他桌上堆成一叠小山的文件瞄了眼。
他常常加班到这么晚吗?
“今天多亏有你下楼来。”否则她根本不敢想像后果。
“听你的口气?好像我们之间已经停战了?”丰儆棠笑说着,动手取出纸袋里的餐盒,一一打开后,将盛着饭的小木盒递一个给她。
可颂本能的伸手接过。“老板都已经请吃饭了,难道我还能记仇吗?”
很难说出这场战争是谁先惹上谁的,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似乎正对彼此改观中。
可颂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在她看来,他确实是很有吸引力的男人,而且是她在这几年里所见过的大老板中,最认真且几乎将所有时间都卖给了工作的唯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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