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太有印象,直觉告诉她,令外表装饰得内敛惜言的龙天宏不再表里不一的关键就是纪凝。不止一次,她发觉他的视线总会有意无意的避开纪凝,而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他的目光偏偏又飘向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不是爱慕,似是怜惜,又似是愧疚,她找不到适当的形容词。
不过她也忙得自顾不暇,龙天宏不愿多讲她也不好追问。
回香港一个星期以来,她都不曾见过龙天承,她知道他有意避开她,就算工作上遇到问题,以往他会亲由自和她商量的,这几天却差严君宇代他和她接触,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的漠视一天一天的磨去她的自信,令她不敢确定他对自己是否有意。
他真的不在乎她?
甘心把她让给天宏?
如果更是这样,她还可以怎么办?
难道爱上一个凡事以亲兄弟为先的男人,就只有接受?
不,她不要,既然她最爱的是他,他不可以只施舍一丁点的爱去敷衍她。她不是要全部,也不是要独占他,她只求一个公平的对待,起码他对她的爱不可以比他对天宏、天浚来得轻。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吧?
他不见她,那她就不会主动去找他吗?
拿着厚厚的卷宗,她咽下不安的心,昂首阔步的到总裁办公室见他,她就不信他会把她摒于门外。
“杨经理,你要找总裁吗?”
“嗯。”点头应过,她不客气地闯过秘书的阻拦,轻敲门两声不待回应便迳自推门进入。
“杨经理!”怕被责失职的秘书惶恐地失声喊了出来。
她整个人定住了,无法思考,眼瞳内反映着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相偎激吻的情景。
她无意识地关上门,呆在门前好一会。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伤害她?
他真的如此讨厌她吗?
木然地走着,秘书对她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耳里。“滚!”龙天承对偎在他身上发浪的女人吼道。
该死的女人!以为凭姿色就可以赢得天龙的合约,见和他谈不拢就发浪的扑向他,扯开他的衣襟想诱惑他,偏偏沛浠挑这个时间来找他,她一定误会了。
可自己怎么不叫住她向她解释?还在她推门那一刻,一直处于被动的他竟发了疯的回抱那个浪女,他究竟在做什么?
想断了对她的爱念?
想迫自己不再对她有幻想?
他的心真的好痛,她那受伤的表情,那绝望的眼神,像利刃一般穿透他的身心。
他真的好残忍,无论对自己,还是对她都一样残忍。他不可以让自已沉沦,她是天宏的爱人,他没道理横刀夺爱。
他会压下这错误的感情,他容不得别人伤害天宏,更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伤害胞弟的罪人。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他爱的人就是弟弟的情人?愧疚在他心内不断膨胀,反复地折磨他。
***
答答的声音不断传出,玉指在键盘上忙碌地移动,直到午夜时分依然未稍作休息。
杨沛浠不断键入和翻查资料,并把一大堆文件列印整理。
这些原来不属于一个高级主管的工作范围,可为了令自己不断忙碌,大至计划撰写,小至资料搜集,她统统不让下属分担。
太累的人容易犯错,把资料分类的时候,她发现误印了一个档案的资料,上面有一大堆古怪的符号和排列奇怪的数字,看似是印表机或电脑出错时印出来的怪东西。她不作多想便把数十张废纸送进碎纸机内销毁。
忙中有错,其中两页本该被切成细条的纸张,不偏不倚的落在桌下隐蔽的一角……
***
“你怎么了?”
龙天宏很少露出疲态,总习惯把心事隐藏,一副好好先生模样的他原来也有情绪。
“没什么。”没精神地虚应一声,他并没有对齐子望的突然闯入感到讶异。
“因为她?”他连戒备心都减低了,自从获救后,他的自我保护意识比一般人强了很多,遇上无端闯进他戒备领域的人,他会反射性地迅速作出防备反应,虽然他掩饰得十分完美,但观察力超人一等的齐子望和游心澄却早已察觉到。
龙天宏不语,早知道瞒不过齐子望的双眼。事情终须了结,是他欠她的,他会还,只希望所有事部冲着他来,不要累及身边的人。
“上了她没有?”门里门外的人对这个“她”有不同的认知,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题,都怪门外多了个不速之客。
“你还未成年。”睨着门缝外的人影,两人对话的声量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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