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克爱玛自然知道珍玛接下来要做的事——那是下“死咒”之人必须完成的最后一道手续:死亡。
“不!姊姊!”她必须阻止悲剧发生,但才向前两步随即被一道劲风震开。
沙克珍玛自怀中掏出一把银匕首,毫不犹豫地往心口一刺——
腥膻之气立即在周遭蔓延开。鲜红妖野的光芒笼罩在沙克珍玛身上,只见她喃念着一串咒语,而后笑了,那是一抹邪盗猖狂的得意笑容。
“我的血、我的生命,将为这道‘死咒’拉开序幕——”语音力歇,她便往后一仰,带着胜利的微笑跃进身后深不见底的山崖。
宋斐若踉跄地扑进陆仲群怀里,哽咽喃语:
“仲群……孩子……诅咒……救救孩子……”
即使妻子的语句破碎又凌乱,陆仲群仍是清楚不过。他拥着虚弱的妻子走向沙克爱玛。
不待他开口,沙克爱玛便长长一叹,“唯有下咒之人力能解除咒语,我也无能为力呀。”
不期然地,宋斐若冲到她眼前跪倒在地,一张虚弱死白的脸直睇住她,哽咽地哀求着:“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爱玛。”
沙克爱玛心有不忍,将宋斐若搀扶起身。
陆仲群走来,搀住妻子,带着企盼的目光看着沙克爱玛,语气诚恳地道:
“现在能帮我们的,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人了。”
两道企盼的目光紧紧围住沙克爱玛,愈久愈是深切。
沙克爱玛叹了口气。
陆仲群与宋斐若真是清楚她呀!他们二人知道珍玛与她的心性实在有着南辕北辙之差。珍玛的残烈狂傲比起她的宽厚温和确实大不相同。正因为修习黑巫术之人必须愈残忍,愈能达到修习巫术的最高境界,所以珍玛才会是华德穆勒一族里最强的“圣女巫”;反之,她因为心存仁厚,才会一直达不到最高修为。
沉吟许久,沙克爱玛抬眼看看两人,伸出两手在空气中画出许多繁杂的手势,口中不断喃喃念着咒语。
陆仲群与宋斐若噤声屏息地静待着。
沙克爱玛的两掌隐约泛出白色光芒。她将两掌轻轻复上宋斐若的小腹,须臾后,白色光芒消失,她收回两掌,汗水早已布满一身,因为耗尽心力,一时气虚而坐倒在地。
“爱玛!”陆仲群和宋斐若一惊,急忙上前。
“我没事。”沙克爱玛勉强牵出一抹笑,喘口气才道:“十八年——我只能困住那缕邪恶灵魂十八年。”她只能做到这样了。
宋斐若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流下两行感激的泪水。
“谢谢你。”纵使万般担忧十八年后会有怎样的情境,现下的感激之情仍是溢于言表。
看着渐行渐远的相偕身影,沙克爱玛的清澈双瞳已然盈满无奈。
十八年后,将会拉起另一个吊诡的序幕——方才她已借由两手感应到宋斐若腹中胎儿奇异的命盘。极为吊诡的、连她也不清楚的奇奥命盘。
那名一副躯壳中住着两缕灵魂之人,将有着异于常人的命运在等待着。
序幕的开启
所有的不寻常都是在生日过后开始——
十八岁的生日。
那是一个青春光彩的黄金时期,花一般的甜美璀璨年华。
所有的事情,都在十八岁这个阶段一一衍生滋长。
十八岁呵。
一个花样年华的豆蔻少女,转动了她不可恩议的命运轮盘——
一切都由十八岁开始。一只娃娃型的闹钟在早上六点钟尽忠职守的响了起来,刺耳的铃声顺利的扰醒粉蓝床海中蜷缩在被窝里的人。
一只洁美白润的胳臂探出薄被,在床头柜胡乱摸索一番,推倒了几帧加框相片和两个绒毛娃娃后,终于蒙对了目标,按掉闹钟铃。
粉蓝色床上坐起一副曼妙身躯。那是一副成熟、引人遐思的妖娆躯体;但在那副姣好胭体上却搭了一张极为不协调的脸孔——纯净、清新的脸庞。
陆可欣打个呵欠,眼睛半眯地在屋内梭巡着。她显然还处在混沌状态,大脑里面的神经还没有完全活络起来。
呆坐的时间在混沌之中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当她再次撑开眼皮瞥向床头闹钟时,几乎是弹跳起来。
糟糕,她差点忘记今天和人约好了!
急着下床的动作因为全身筋骨与肌肉所传来的酸痛而顿住。
噢,她该不会是昨夜睡觉时不小心摔到床下了吧?
水灵大眼瞄向地板,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
不可能吧,好歹她房间内全铺满了长毛地毯,就算睡觉时跌到地上,也不至于弄得全身酸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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