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娟一怔,不知如何回答。家琪赶忙接口:“那夹那么多黄金让每个人都挖得到啊!像我只要挖到煤炭拿来生火,就感觉很温暖了!明娟,你要听我劝,不要想太多,千万别学他们,那只会把自己搞得惨兮兮,一点用也没的!”明娟直率地表示:“我是不喜欢想太多,但我还是希望……”她瞄了家树一眼,对欣然附耳低声道:“希望我挖到的是黄金。”
欣然也偷瞄家树,笑说:“一定是!”
明娟举杯,态度十分恭敬、认真地说:“欣然,谢谢你!”
家树看得不明白,疑惑地问:“你们是不是也在说密语啊?不然我怎么都听不懂?”
明娟对欣然眨眨眼,爽直地大笑:“这可不能告诉你!”
家树端杯水要回卧房,行经欣然门口时,她正好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还在收拾?”家树问:“可不可以聊聊?”
“好啊!正好有东西给你。”欣然回身进入房间,边走边说:“不好意思房里很乱。”
室内散著一些衣服和书本,家树在书桌旁坐下。
“没关系,整理打包总是这种情况嘛!”
欣然微笑著,将玻璃罐捧到他眼前。
“喏!小鱼,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小鱼,记得换水,一次不要喂太多。”
“你就叫它小鱼?”家树接过瓶子。
“嗯!这个名字最适合它了。”
“那,丁太太这个名字适合你吗?”
欣然折衣服的动作停了两秒钟,才平稳地答道:“不管跟谁结婚,我还是叫做常欣然。”
“真的希望是这样。”家树诚心地说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欣然说:“看来你跟明娟进展得不错。”
家树笑笑说:“她……是不太一样。有时看起来好象没什么想法,只是一个漂亮得很世俗的女孩;有时做起事、说起话来却又特殊得让人惊喜。像我这次去南部,她每天中午都传真一封信给我。”
“哦?”欣然挑挑眉,故意问:“写得好不好?”
“我本来打算住一个礼拜,结果三天就跑回来了,你说她写得好不好?”
欣然玩著睡衣的袖子,忍不住笑说:“那就恭喜你了。”
“我也不知道,也许就是她了吧!”家树耸耸肩,忽地,他看见书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好奇地念道:“鸟,是天上的鱼,快乐地在白云中间游来游去……这诗……你写的啊?”
欣然把一叠书放进皮箱里,才答道:“虽然放假,刊物的童诗专栏可不能停。”
家树原本微微笑著欣赏,忽然间脸色一变,专注地抓起笔记本盯著看。
欣然见家树未作声,抬头一看,很不好意思地伸手抢下笔记本说:“写得不好,不要看啦!”
家树仍旧怔怔地看著,不过视线已转移到起身去逗小鱼的欣然,他的神情含有复杂及疑惑。
“家树跟明娟才刚开始谈恋爱,你现在就准备客人名单,会不会太早啊?”谢亦洋边看著八点档连续剧,边对老婆的举动表示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家树那有多少时闲谈什么恋爱!还有人家欣然早上神神秘秘地跟我挂保证,家树一定会爱上明娟。”
厨房口的家树正端著泡好的咖啡要走向客厅,一听母亲这番话,连忙停住。
“都要感谢欣然,才让家树和明娟这么顺利。”
谢妈妈放下笔,纳闷地说:“说也奇怪,欣然实在比我们还了解家树,要不是她已经订婚,也快结婚了,我还真想求她当我们家的媳妇呢!”
“唉!只怪我们家树没这福份!其实呀──”
“不过话说回来,明娟也不错,长得美,脾气又好……”
家树靠在墙上,若有所思。
芳枝继续陶醉地说:“订婚和结婚都不能免,我们只有家树一个儿子,要做当然要做全套来过过瘾!还有酒席、喜帖、请证婚人,老仔,这个交给你,要请一个大角,立法委员什么的,最好是总统,我们才有面子,知吗?”“知啦!面子问题!”谢亦洋摇头苦笑著。
“唉呀!还有最重要的,要先拍结婚照,才来得及印在喜帖上!”芳枝得意地拍手接续说道:“趁这个机会,我自已也要拍几张结婚照!”
谢亦洋一怔,随即失笑:“你?你拍结婚照?我有没有听错。多大年纪了还作怪,笑破别人肚皮!”
“怎样?不行啊?!嫌我老!我嫁给你时才二十岁,多么娇滴滴、水当当,结果咧?婚礼随随便便!我也是远近驰名的水姑娘仔,去嫁给你这个穷教书的,真无彩啊!我不管,我也要穿漂亮的白纱,捧著好多鲜花,叫他们帮我拍得雾蒙蒙的,哇!一定给它很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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