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走到她身边抱起了她。
周子萱坐在他腿上,整个人依偎着他,“我以为你会拒绝我……”
“为什么?”
她喃喃地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能奢望些什么?”
“你……”他的胸口一阵揪紧。
“陪着我,不要离开我。”她闭上眼,一只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生怕他抛下她似的,“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么说,你就当是好心施舍我……”
他心疼地拥紧她的娇躯,柔声道:“你累了,别再说了!”
“嗯,我好累……”偎在强壮的臂弯中,紧靠他结实的胸膛,耳中听见规律的心跳,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如果我真的被方环风欺负……你、你是不是会赶我走,不再理我了?”
听见她的喃喃自语,沈仲文不禁暗自苦笑。
蓦地里他想起一件事,方环风若觊觎她的美色,她在方家难保不受侵犯,该不会……
他不禁疑惑地问:“你拿掉的孩子是…是方环风的?”
“孩子?”她的神志模糊不清,镇定剂的药力显然发生作用,“孩子……我、我们的……”沈仲文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我们的?”
周子萱似乎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你说我们的是什么意思?”他摇晃着她,要她把话说清楚。
她咕哝一句,再也没有半点声音。
“喂!”他不死心地描了摇她,见她毫无反应,才发现她已沉沉睡去。
“我们的……”他咀嚼着这句话的涵义。
他分明就没有碰过她,难道……突然间,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喝醉酒的夜晚。
在那个特别的夜晚里,他恍饱觉得周子萱就在他身旁,他拥抱她、亲吻她、占有她,甚至鼻中还留有她淡淡的发香,这是他和她发生关系的惟一记忆。
然而第二天醒来后,所有的一切全都改变了,除了身体和床单上的血迹外,哪里还有周子萱的影子?更令他惊讶的是,黄惠伦竟然坐在床边盯着他。
震惊之余他才了解,原来自己醉得太厉害,居然误把黄惠伦当作周子萱。
虽然他有些迷恫,为什么自己对黄惠伦一点印象也没有,脑海中全是周子萱的身影,但愧疚之情仍然紧攫住他;他甚至提出结婚的条件,却遭到黄惠伦的婉拒。他明白,黄惠伦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她不会甘于做周子萱的替代晶,和一个心中没有她的男人在一起。
想到这里,沈仲文不禁低头凝视怀中的小女人。
她到底怀了谁的孩子?又为什么要再三隐瞒?
他一面胡乱臆测,一面将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她还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轻轻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的小萱儿……”
只有在她熟睡的时候,他才敢喊出她的名字。
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陷落,不论他口头上再怎么否认,心中却找不出一丝一毫对她的恨意。他还是放不下她,强烈地想拥有她,可悲的是,他却不敢泄露自己半点的情感。
他,沈仲文,竟然忘不了一个曾经背弃他的女人。
他的骄傲、他的自尊,该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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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沈仲文准备踏进办公室时,王秘书就凑过来小声提醒他:“夫人在里头,心情不是很好。”
夫人,是公司上下所有员工对吕香琴的称呼。
看王秘书苦着一张脸,沈仲文知道她已经先一步惨遭修理。
他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随即踏着稳定的脚步推门而入,他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吕香琴寒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四周的空气似乎结了一层冰。
“真是稀客!”沈仲文沉声问候道,“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他如果够圆滑,昨天的事当然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然而息事宁人绝非他的本色。
“什么事?”吕香琴冷笑,“你倒爱跟我装蒜!”
“有事请你直说,我很忙。”他的态度强硬。
“我是你大妈,你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吕香琴气得全身发抖,“好,我问你,昨晚把环风打伤的是不是你?”
沈仲文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来,“是又如何?”“果然是你!”吕香琴用手指着他,“我要你去方家跟环风赔罪!”
“赔罪?”他笑了笑,“我为什么要赔罪?”
“你打了人还敢说这种话?”昨天半夜她妹妹透过电话,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她听了不禁义愤填膺;不是因为心疼自己的外甥受伤,而是感到颜面无光,沈仲文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不把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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